他占据C位,左拥右搂两个男生,迈着嘚瑟步伐走向教室。
“你——狗聪,哪天不阴阳怪气不舒服是吧?!”
“滚蛋!我对舔狗过敏。”
陈嘉明憋屈,干瞪眼,却仍担忧,无法漠视亲哥哥,遂低声下气问:“荔荔、李慧,你们知道我哥怎么了吗?他刚才为什么嚷着‘报警’?”
李慧沉默了,把选择权交给当事人。
虽然闹矛盾,到底是亲兄弟,弟弟挺关心哥哥。艾荔荔被感动了,苦笑答:“放心,你哥没事,他是仗义帮我抓‘老鼠’。‘老鼠’隐藏得非常严实,没逮着,有点想报警求助。”
陈嘉明迷茫挠头,“啥?什么老鼠?抓老鼠,有必要兴师动众的吗?”
“当然有必要!净化环境,消灭四害,人人有责。”艾荔荔挽着李慧手臂走向教室,“我们先去吃饭啦。”
你一口一个“老鼠”,是无意的?还是刻意讥讽我?赵乐心虚,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均感觉有深意。
“奇奇怪怪的。不管了,我哥没事就行。”陈嘉明放下心,“既然我哥没事,不去食堂了吧?去外面馆子,你挑地方,挑你爱吃的。”
“随便。”赵乐心事重重,毫无食欲。
陈嘉明提议:“西门新开了一间饺子馆,尝尝?”
“可以。”
教室
天冷,住校生回宿舍午休,宽敞的教室空荡荡。
“我特别后悔。”李慧吃完了,收拾饭盒,歉疚道:“早知道,那天无论如何会留下,陪你作伴。”
艾荔荔把两个饭盒装进塑料袋扎紧,反而安慰:“千万别自责。如果你留下、沾上麻烦,我心里更难受。”
“留下也没用。除了荔荔和杨潇,其余人全被打了马赛克。”三个男生吃得快,正在频繁刷新论坛评论区。
艾荔荔一边喝水,一边做足心理建设,拿出手机抛了抛,“各位,注意!我又要开机了,看我舅酒醒没。顺便看看有没有新的骚扰短信。”
她开机,屏幕一亮起,立刻连续“嗡嗡~”震动,是短信箱的消息提示。
“服了,我舅还是不接电话。唉,这号码废了,我要买张新卡。”
三个男生赞同颔首,“必须换号了。”
“我陪你去买!”李慧弥补似的抢着说:“校门口对面,就有通讯店。”
陈嘉聪伸手,“傻叉骂什么了?借看一下?”
艾荔荔递给他,李慧好奇探头,瞄了几眼,迅速反感缩脖子:“骂得好难听,太过分了!”
“不堪入目。”三个男生围着手机,陈嘉聪倒吸凉气:“简直不堪入目。不明真相瞎掺和,一群脑残,神经病!”
忽然,铃声响起。
秦朗示意道:“是你的亲友吗?”
艾荔荔辨认,无奈摇头,“不认识。陌生人来电,昨晚就开始了,我才懒得接。”
“反正要换号码了,看聪爷发挥!女生请捂住耳朵。”
艾荔荔和李慧懵了懵,对视一眼。
陈嘉聪清嗓子,按了接听,张嘴便是国粹,流利唾骂:“***!我%^$*你%¥#狗东西全家!狗拿耗子,你¥#敢多管闲事?你户口本上%¥&——?”
艾荔荔和李慧默契,同时捂住耳朵。
一分钟后,骂战分出胜负,陈嘉聪意犹未尽,鄙夷告知:“一男的,被我骂破防了,贼快投降。呵呵,孬种,狗胆包天骚扰女孩子,却不敢跟聪爷爷对骂。”
周鹏竖起大拇指,“佩服!”
“过奖过奖。”陈嘉聪大大咧咧,潇洒一甩头,“在下仅仅是纵横峡谷游戏的一个不知名喷子罢了。”
下一刻,铃声又响起,
“玛德,小垃圾不服?又来——”陈嘉聪咽回脏话,改口说:“噢,不是陌生人,是你舅舅。快接。”
艾荔荔精神一振,忙接听:
“舅?”
“哎,娣娣。”钱斌靠坐家中沙发,闭着眼睛,按压太阳穴,表情痛苦,“昨晚喝多了,刚醒,宿醉头痛。”
“活该。”她无端被造谣,忍不住抱怨主导者,毫不客气,“隔三岔五醉醺醺,谁拿刀逼着你喝酒了吗?医生诊断‘三高’,你压根不注意控制饮食!”
“唉哟,难受,丫头也不安慰安慰舅舅。”钱斌焉焉躺在沙发上。
“安慰你?我盼了半天了,指望你安慰安慰我!”
钱斌揉太阳穴,语气不以为意,“哦,你说那个造谣视频?舅看过了,偷拍的,不够清晰。莫慌张,假如被问起,你一口咬死不是自己,就行啦。”
“没法咬死,造谣者恶毒,泄露了我的手机号码。而且,视频虽然不够清晰,但熟人完全能认出来。”
少女依赖亲人长辈,委屈告知:“从昨晚开始,许多陌生人打电话、发信息辱骂我,骂得特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