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珩却故意歪了下右脸，给她找好角度，淡定道：“有本事你就扇。”
汤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没皮没脸的林之珩，她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林之珩见她偃旗息鼓，终于不再跟他硬碰硬或者故意跟他闹别扭，他才慢慢松了几道，低声讲：“你别闹了行不行？”
汤倩一头雾水，压根儿没想明白她闹什么了？
林之珩说的是这两年，他有很多次机会见她，有很多次想打电话找到她，但是他没有理由。
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重新进入她的世界，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
去年过春节，他一个人飞去华盛顿见家人。徐女士跟出差了两三个月的丈夫你侬我侬，整天黏在一起，压根儿不理他。
林诗媛也整天跟她那个英国男友在院子里烧烤、办party，聚会上来了一群年轻人，其中有个十六岁的美国女孩看他一个人在二楼书房里办公，大着胆子跑上二楼，敲响书房的门，等他打开门看到一个身高到他肩膀，穿得像圣诞树的小姑娘，还没等他发问，对方先发制人地问他愿不愿意跟她For One Night，她很喜欢他的脸、身材，还有他饱满的胸肌。
林之珩虽然不是个传统的人，但是对两性关系向来谨慎。听到女孩这么直白地问他，林之珩差点没握住钢笔。
他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依旧不喜欢国外的某些文化，他想不通，人怎么能这么开放，能够跟一个陌生的人随便说出For One Night呢？
林之珩态度坚决地拒绝了女孩，对方被林之珩的态度伤到，哭着下了楼。
这一幕被徐女士撞见，徐女士以为他又欺负了女孩，满脸不赞同地警告他要尊重女孩子的意愿。
林之珩哦了声，一脸平静地重复女孩的话，并问徐女士：“你是想你儿子成为滥情的人还是成为一个洁身自好的人？”
徐女士：“……”
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徐女士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提醒儿子：“你可以洁身自好，但是拒绝的态度可以温和点。当初你要是对小汤温柔点，也许结局会好点，也不用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个孤寡单身狗，还被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看上了……”
林之珩：“……”
都是他的错行了吧？
徐女士见提到汤倩，儿子立马沉默了，忍不住问：“你跟小汤真的没有可能了？你要不死缠烂打试试，万一和好了呢？”
林之珩扯了下嘴角，面带嘲讽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徐女士叹了口气，不忘嘲笑他：“儿子，被甩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欺负女人才是。”
林之珩彻底沉默，不想跟母亲多说一个字。
他欺负她？他欺负她什么了？不是她自己选的路吗？
回忆到此，林之珩低头看向满脸警惕、害怕的女人，忽然觉得，他这辈子就这样了。
他不会再花时间、精力，浪费感情去应付另一个人了，他就要她。
这顿饭汤倩吃得心惊胆颤，生怕林之珩突然吐出一句吓死人的话，不小心将他俩之前的关系公之于众。
索性徐教授是个温和、细心的人，看出汤倩的不自在，主动让丈夫跟她换了位置，让她坐在她身边，林之珩跟丈夫坐一侧，避免两人靠太近。
徐教授跟丈夫感情很深，对方是复旦大学的物理教授，两人大学经朋友介绍认识，谈了七八年进入婚姻，这么多年相濡以沫，从来没吵过架，感情好到徐教授现在听丈夫讲话时也会星星眼，露出崇拜的神情。
汤倩很羡慕这样的感情，她吃饭的速度慢下来，目光温柔地望着聊天的徐教授夫妇，脸上写满了祝福。
林之珩察觉到汤倩的动静，抬腿勾了下她的小腿。
汤倩吓得不轻，她不敢往桌下看，害怕被徐教授们看出什么。
林之珩见她这般，桌下的动静更加肆无忌惮。
他的脚趾头落在她的小腿时，汤倩只觉身体仿佛被电流击过，又酥又麻，身体里某些沉淀已久的东西再次被唤醒。
她紧张得要死，心跳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差点连筷子都拿不稳。
要不是还保存着一丝理智，汤倩觉得她今天可能得交代在这儿。
林之珩就是赌她不敢声张，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挑/逗她，甚至在她瞪向他，警告他不要再这样时，对方只是淡定挑挑眉，毫不避讳地承认：「不服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