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下去的都下去了,全靠我们人多势众。”
夏明河将昨晚发生的故事娓娓道来。
昨天大半夜,高层点了差不多两百名身手好的作战人员,每个人身上都背了火焰枪,专门挑了凌晨三点,树藤一天当中生长最缓慢以及最脆弱的时候。
先让一半的志愿军先从地缝那吊绳索下去了,每人的腰间都绑上牵制的绳索,若下面的情况不对劲就立即往回拉。
下去的队伍里就包括了夏明河同时季所在的分队,下去之后刚巧又是一块行动,他们头顶带着矿灯,手上还举着手电筒,一时间将黑黢黢的地下照得比白天还要亮堂,连每个人防毒面具后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白天被他们逼退的树藤躲到地底,用手电筒的光和鸡血诱引了两下就全从角落里面跑出来了。
只是树藤的战斗力虽然已经经过大幅度削弱,但仍不可小觑,轻松一甩,就将前排的人扫趴在地。
夏明河立即打开火焰枪,冲着那些奇形怪状的树藤扫过去,他们新拿到手的这批火焰枪经过了改造,火力更猛,枪口迸射出的焰尾将树藤逼得节节败退,一直退回到了角落里。
地下的氧气不够,他们讲树藤逼退之后就停手了。因为他们真正的目标并不是小小的树藤。
人海战术是行得通的,尤其是在装备都充足的情况下,地下之行可谓是畅通无阻。
先遣队用登山凿将树藤挖开,再将它们的根丢进火里烤,在赤红的高温火光中,树藤像人一样痛苦的扭动着。
一直等到树藤的根部全都烧成灰和粉末之后才能离开,杜绝没有烧干净让它们在火中复生。
时机是见识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强悍生命力。
“我们在烧掉树藤根茎的时候,有些人甚至还产生了幻觉,他指着火堆说听到了有人在惨叫,还想伸手到火里把树藤捞出来。我拦住他,你猜怎么着,差点没把我吓死,他是闭着眼睛说话和动作的。”
夏夏听着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不是中邪了吧?那后来呢?”
“我直接给了他两大耳刮子,把他扇醒过来之后,让上面的人把他拽上去了。他的精神力受了影响,不适合再待在地底下。”夏明河摇了摇头,回想过来也觉得当时吓的够呛。
夏夏点了点头,又问:“那刚才那个赵哥说,时季冲进火里是怎么回事?”
“你别急呀,我正铺垫着呢,马上就要说到重点了。”夏明河中途被打断,嗔怪的看了妹妹一眼。
“我就纳闷了,哥哥也有高光时刻你怎么不听?!”
“我听着呢,哥哥快说。”夏夏抱着哥哥的胳膊撒娇,讨好的给他挪了张椅子出来坐着慢慢讲。
夏明河给了妹妹一个算你识趣的表情,继续说着昨晚的所见所闻。
在烧掉树藤之后,他们继续往前探路,陆陆续续有人精神和身体抱恙出现异常,被送回到地上,剩下的人继续延着巨树根茎的方向移动。
闷头走了差不多有一个半个多小时,直到他们听到流水声,面前出现了一处幽深的水潭。而水潭深处深处连接着另外的水路出口,而巨树的根茎就埋在此处。
巨树底下团着一个巨大树藤结节,数百条树藤纠缠到了一起。最另他们感到恐惧的是,水潭之上漂浮着数十具尸体,而每一具尸体的身上都连接着一根树藤。
他们打捞起了一具离水边最近的尸体,从面向上看,并不是人,而是丧尸。
其中还有些是昨天在乐园遇难的原住民和护卫队的人,他们在转变成丧尸之后,就被树藤拖到地底下当成肥料了。
树藤吸附在祂心脏的位置上,拔都拔不下来,只能用刀割。失去丧尸正在提供的养分之后,那根树藤立即枯萎干瘪了。
“难怪树藤一直长,原来是底下有东西为它们源源不断地提供能量。”
“而且水是流动的活水,不断有新的丧尸从甬道那里飘过来,相当于永动机了,只要水潭还在,巨树和树藤就可以一直扎根在这片大地上。”一旁的时季补充道。
夏明河:“所以,我们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任务,堵住甬道和杀死巨树的根茎。”
他们在水道那头放上了炸药包,甬道塌方堵住了水潭的流水口。处理掉水潭里的丧尸之后,树藤结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
它们焦躁地挥动着树藤,向着破坏了肥料地的人类发起进攻,试图将他们全部转化成新的肥料。
他们同样用炸药包炸毁了树藤凝结出来结节,登时炙热的火舌将它们一并吞没,支撑着结节的树藤被烧毁之后,巨树的根茎不堪重负,结节落到了水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