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放的?”
听见赤衣哥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我回头去看。只见他手指夹着一个信封,正狐疑地来回打量着。
“不知道,哥你拆开看看呗。”我没太在意,只不过一张纸罢了。
过了一会,赤衣哥应该看完了信件,他道:“我有事先出去看看。”
啊,赤衣哥又要走了。我想起那个叫李文的小子,他到现在还是总偷东西,现下还没回家,可能又被人逮住了。
“对了,哥。李文又没回来,我怕他是偷东西又被人抓住了。待会哥回来,和我一起去找找吧。”
但我没想到,赤衣哥是带着李文的尸体回来的。
我一直不喜欢李文,但是在我眼里我们也是家人,他为什么就这样死了?
夜弦在场?没错,那就是他了,他说过要把李文扔到后山!
悲伤过后我再一次见到赤衣哥,我发现他变了。可是他又做出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但是他答应教我习武了,我欣喜若狂,每日都在练习。
赤衣哥带给我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心底总是惦记着。而且最近我总是等不到他,赤衣哥从来不让我去找他,只让我等着。
我上午等他,下午等他,日日等他。
我等不住了!所以我做出了跟踪他这种事情。我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双脚却还是不自主地跟了上去。
赤衣哥进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等他进去有了一会我才想要跟着往里面闯。我刚要进到大门,就被拎住了后衣领,随即向后被扔到了地上。
“哪里来的野孩子?”
我倒在地上,立刻看向了说话的人。震惊之余,我发觉他比我大不了多少年岁。
“我……我是来找人的!”我有点心虚,说话的底气也不足。
不知那人是不是听出了不对,他恶劣地嗤笑:“你来找谁?这里有谁能被你这种人找?”
“就,就刚刚进去的那个人!赤衣!”我爬起身,挺着身板面对他,无论如何气势不能输!
“?”那人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似乎在憋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我还真没想过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朋友,是师徒?好像都不算。“姑且算是过了命的交情?”
那人盯着我看了半晌,给我看地头皮发麻。
“你和我来。”他扯住我的衣襟,把我拉进了那个外表黑乎乎的地方。
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明明是还很热的季节,里面却冷的像冰窖一般。这种被扯着脖子拽的感觉不好受,我试着挣扎,却没能挣脱开。
越往里面走越感到冷,明明眼前的少年人穿的和我一般少,但是他没有一丝感到冷的意思。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我却不由得一个趔趄。
“看那边。”那人皱眉,或许是没想到我这么弱,连走路都能平地摔。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个一身赤色的少年正躺在一个笼子里面,身旁躺了几条死掉的狗。
不对!我瞳孔一缩。腿止不住地打颤,呼吸急促了起来。
那不是狗,是狼!
看我怕成这样,扯着我的人松开了手,目光回到了我的身上:“现在说吧,你们之间的关系。”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一时着急,拉住了对面人的胳膊,后者甩开了我,力气很大,能感觉出来是习武之人。“你们到底是谁?”
“我叫关无雪。”少年个子比我高出一个头,他目光轻蔑,“我们没你想的活得那么轻松。如果你想要搅和进来最好交代清楚你的底细,否则就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滚的远远的。”
我搅弄着手指,还是把我和赤衣哥相识的经历说了出来。关无雪听后沉默了一会,然后道:“你不该跟过来,当下只能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滚回去,但是再也不许见柏……见赤衣,第二个是去做赤衣的走卒。”
“什么是走卒?”我不想再也见不到赤衣哥,所以询问了第二个选项。
“就是主子要死之前你去顶上,拿你的命换他的命。”关无雪好像懒得解释,他一直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冷冰冰的。“很难理解吗?”
我有些犹豫,直到如今我还是对死亡有一种恐惧感,就连这样的承诺也不敢轻易说出口。
见我如此犹豫,关无雪更烦了,他再一次拎起我。不过这次更加粗鲁,直接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我两只脚都离了地,如同小鸡仔般蹬来蹬去。
他把我扔出了大门,没再和我多说一句话。
我回去的路上一直有些出神,脑子里全是赤衣哥和那群死狼一起躺在笼子里的样子。
就这样浑浑噩噩走到了小草屋前,孩子们迎面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