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我会唱怎么能算是欺君大罪?我可担待不起!”柏红袖见他肯好好沟通也收起了撒泼打滚的样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毫不避讳地看了回去。
“柏红袖。”秦观士挪步,低声道:“你现在是嫌疑犯,若是你作了神使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不会是什么朝廷嫌疑犯。你若是不唱估计就只能回去做罪犯了,你也看到了,那个审你的家伙根本不给孤面子,不会放过你的。”
既然别人能想清楚,柏红袖自然也知道,只不过他不想再和宫廷里的人扯上关系而已,可是监牢那边也的确是个麻烦。
看来只能暂时应付一下这边再想办法辞官了。柏红袖点了点头,吐了几口气:“那我开始了?”
秦抚光被他气得没抬头,此刻手边又没了墨,低着头看折子。秦观士倒是温和地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还是那首轩辕子教他的曲子,他早已烂熟于心,只因这是他学的第一首曲,就算后来几乎没有机会登台演唱这首,但是在他心中也占据了一份不可估量的地位。
若是这首曲对于言国那么重要,轩辕子那厮究竟是什么人。
如今想来,为何轩辕子要杀皇帝,为何培养走卒,只是为了篡位?不,绝对不是。轩辕子没有众多精卫,他没办法夺得皇位,那他究竟是为何那样做?
他身上疑点重重,现在看,或许当初不该直接杀了他。可论那时的情形又怎么能忍住不动手呢。
思虑间,一曲罢。
思绪回笼,再看高座之上的秦抚光,他面色沉重,有震惊有疑惑,甚至还透露着一丝不可思议。
这首曲明明不难,但是所用文字却是先皇后自创的自然语,便除了先皇后无人能唱。她也只是每年只吟唱一次,无人能够记住其中关窍,几年来都是如此,所以先皇后才更做实了神使这个身份。
如今又有了第二个能唱出这首花神曲的人,那这神使之位着实是如秦观士所说,只有这少年最为合适了。
沉默良久,就连秦观士都有些站不住了,就在他准备开口之际,听台上之人道:“那便依太子的,赐神使之位。”
柏红袖见事情解决了转身就想走,被秦观士拉住胳膊提醒:“谢恩。”
柏红袖指了指自己,一副疑惑的表情。被封官又不是没有过,他在当初在连国的浴桶里就完成了二品官职的封赏,跑到言国还要谢恩了?可是这个神使又不是他想做的。
秦观士有些无奈,但也耐着性子把他拉回到自己身边,先行跪地叩拜,然后保持着叩头的姿势偏过头眼神示意柏红袖照做。
也不是没跪过,跪过一个轩辕子也是跪,柏红袖倒也没多不乐意,于是学着秦观士的样子跪拜:“谢陛下。”
“下去吧。”
柏红袖起身,也没顾着剩下两个人就往外快步走。秦观士又做了一礼才快步追上他:“你要去哪,孤带你去神使住的地方,你先将就一晚,明日孤命人把神使殿收拾出来。”
“不用了,我要出宫。”柏红袖还念着尤凛和彦涟二人,估计这两个小子着急坏了,再不相见估计要大闹言国了。
“不可。”秦观士挡在他面前,柏红袖一个没注意险些撞上去。
“你干什么?太子殿下这么闲啊,我去哪你都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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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已是神使便代表着言国的颜面,不可随意出宫,更何况过几日二弟回国作为神使你要出场吟唱祝福,这些你也要准备。”秦观士拉住柏红袖的胳膊就要带他走。
“我要去找另外两个人,你见过的,记得吧。”言国不比连国,柏红袖没有反抗,跟着秦观士的脚步走了。
“让你身边那个家伙去找好了,反正他没有一官半职,只是个庶人。”
听见秦观士这么讲他,楚安一个挺胸:“我现在可是神使的经纪人!”
“何为经济人?”秦观士听着这话不知所言,略显疑惑地瞧了一眼柏红袖。
柏红袖也摇头,没答。
“就是照顾他饮食起居行程安排的人!”呵,孤陋寡闻的古代人,被我这个知识分子震撼到了吧!楚安正洋洋自得时便听秦观士道:“原是仆从之意。”
“?”楚安刚想争论几句,就见楚安嘴角的一抹坏笑,便知这小子是故意的,只能恨恨压下话头跟着走。
第65章 睡房梁
夜晚的皇宫很是寂静,能听到此起彼伏的知了叫,在宽广的宫道上略显寂寥。
三人在一处装饰平平的殿前站定,里面还闪着昏黄的灯火。秦观士没打招呼就推开了门,或许是时间久了,那扇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来,惹的人生起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