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第一摆渡人(72)

夏泽施施然跟在后面,闲庭信步般,跟随那辆时速超过100公里的轿车。

马跃杰飙了一路,最终放慢速度,七弯八绕,在“蜘蛛的腿毛”门口停下了。他将“营业”的牌子翻成“休息”,一闪身,进了屋。

夏泽跟着他进去。店内的东西多如牛毛,没有客人,只有一个长脸的店员懒散地半躺在角落沙发上。

”马哥?”那店员站起身,“有事啊?”

“别废话,搭把手,赶紧帮我准备聚命药。”

“又不行啦?”店员懵懂状,“前两天刚给弄一瓶。”

“你话就这么多?”马跃杰语气不善。

“不不不,没没。”店员立刻窜到柜台后,熟门熟路端出一只破旧不堪的瓷碗,一沓黄色符箓纸。然后他转身掀开布帘,去了店后的储藏间。

马跃杰则仔仔细细洗净双手,擦干,从柜台底下掏出一只鼻烟壶,放在瓷碗边。

店员很快返回,左右手各抓了两只硕大老鼠。

几只耗子的四肢都被绑上,嵌在尖嘴之上的小眼睛里全是恐慌。

“马哥,好了。”店员将耗子一只只在柜台上摆好。老鼠们发出微弱的惨叫声。

夏泽皱起了眉,不动。

马跃杰低下头,喃喃念了一段话,也不知是咒语还是邪术经文。

念完,他抓过符箓纸,在柜台上铺整齐,又抓起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正打算往自己手指上割,一停顿,突然抓起店员的手,迅速在那人食指上猛地一划。

“嘶!你干嘛?!”店员疼得大叫,举起迅速涌出鲜血的手指。

马跃杰一把捞住他的手,按在纸上便开始画符,嘴里还不忘回答:“你也受个累吧,我这手都快割废了。”

店员疼得要哭:“轻点儿!马哥!诶哟我艹!”

马跃杰不理,只顾快速画符,一笔成图。一张画完,额头沁出汗来。

他按住店员想缩回去的手,拉过第二张符箓纸,大力挤了下伤口,开始画第二张。

店员痛得喊妈:“这腾老板还让不让人活了,三天两头的来这么一出。他借了得有几十年的命吧,要人命嘛不是?”

“你说得对。”马跃杰阴森森开口,“说不定把你的命也孝敬老板,他就用不着我这么三天两头的了。”

店员吓得立刻闭嘴。

“哪些话能说,哪些不能,自己掂量清楚!否则就算腾老板不跟你计较,别人也放不过你!”

“不敢了不敢了。”店员唯唯诺诺,流着血的手指被马跃杰按着一口气画了四张符才收了回去。

四张用鲜血画成的符箓,盖在那只旧碗上,马跃杰按燃打火机,符箓烧成灰烬。

他抓了只捆成长条粽子的老鼠,捞一把黑灰抹在老鼠脖颈上。他掂起那把匕.首,狠狠划开老鼠的脖子。

说来奇怪,竟没有血落下,虽然那叫不出声的耗子拼命挣扎,但伤口处并没有流出血来。

反而从伤口处冒出缕缕白烟状的东西,有条不紊地落向碗中。

夏泽猜测,马跃杰使用符箓吸取老鼠的生命。

第37章 情虫蛊

四只老鼠先后被杀死,破碗中的白烟浓稠得像牛奶。

马跃杰再次洗了手,仔细拭干后,拿起那鼻烟壶,拧开瓶盖,对着破碗。

白烟向上汇聚成细柱,自动钻入鼻烟壶中。

直到碗里空无一物,马跃杰才重新将壶盖拧上。他小心地将把鼻烟壶揣进内插口袋,边往外走边吩咐店员:“我去送给老板,你把店里收拾了。”

店员“诶诶”地答应着,直到听见汽车马达的轰鸣声,才哭丧着脸举起灰白的、被挤压得变形了的手指:“钱难赚屎难吃,这也太他妈难赚了。”

夏泽怏怏不乐,离开“腿毛”店,心中疑虑丛生。

腾泰钟说“别的主子也是主子”,而他在生死攸关时刻,并未向夏泽求助。

除了夏泽,还有谁握有腾家的血族契约?

马跃杰威胁店员,“别人也放不过你”。这又是指谁?

难道他除了腾泰钟,还有别的老板?

萧路还让夏泽找出“幕后帮手”。夏泽苦笑,查来查去,难道要把自己法办了?

不过,萧路调查马跃杰,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夏泽并不能确定。

血族的道德标准与人类的并不一样。

人类以社会和自我为标杆,无故伤害他人即是罪,踩死蚂蚁不是罪。

血族的标杆单指血族成员,不包括人类。

身为继承人,夏泽天然承担保护血族的义务。

当然,在合理前提下,夏泽也应该保护仆役家族。

如果血族利益与仆役家族产生冲突的话,毫无疑问,仆役家族必然会成为弃子。

萧路那个工具人,也一样是夏泽棋盘上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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