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桑晴的力量相较于朝汐而言不过是轻如鸿毛,可今日不知怎的,她竟只用了一只手就能将朝汐牢牢桎梏,或许也是朝汐怕伤了她,挣扎时不敢用力过猛。
头顶高束的发冠被二人刚刚的厮磨撞得东倒西歪,几缕发丝凌乱地垂在脸颊边,桑晴瞧着碍事得很,抬手便将那小玩意儿取了下来,往身后随手一扔,金属与地板相撞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动,随后没入红绒的地毯,再没音讯。
在朝汐惊愕不已的目光里,桑晴缓缓扯开了她的衣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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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谋局
准确的说朝汐是被疼醒的。
腰疼,腿疼,胳膊疼,屁股疼,动一动哪哪儿都疼,从骨头里往外冒酸水的那种疼,当然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那里疼。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脱离处子之身会有那么惨痛的代价,朝汐看了一眼身旁依旧熟睡的桑晴,暗叹了口气,而她也没想到桑晴竟然会……这么猛。
日头偏了西,约莫已经过了晌午。
朝汐没吵醒桑晴,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临出门前,还不忘将那包用了一半的媚药一起带走,周伯见她起来想张罗些饭菜,却都被拒绝了,实不相瞒,她这会儿什么都吃不下,就想喝杯热红糖茶。
刚到花厅,朝云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手里还端了杯红糖茶。
朝汐:“……”
想吃冰下雹子,巧了么这不是。
小丫头凑过来,把红糖茶递给她,又鞍前马后地替她捏腰捶腿,好不殷勤。
朝汐看着她就气儿不打一出来,昨日在朝上被桑檀明里暗里地讽刺了不少,回来后本想借机跟桑晴撒撒娇,却没想又摊上了这么个破事,好不容易吃顿荤的姿势还不对,差点被噎死,简直是身心俱疲。
见小丫头这会儿过来,本来有心发作一番,又觉得为了这点小事发作未免显得有些小气,更何况被人反攻又不甚光彩,朝汐只好憋憋屈屈地暗自想道:“再有下回,绝对把这小丫头的腿给砸折了。”
朝云也十分有眼力见儿,瞧着她家将军差不多消气了,这才陪着笑脸开口道:“沈统领来了,说有事找将军,将军见见?”
朝汐诧异道:“大清早的他不在悬鹰阵呆着,跑我这儿来?”
朝云笑道:“沈统领说有要事同将军商议。”
朝汐点点头:“那请他进来吧——沈嵘戟什么时候到的?”
朝云看了一眼天色后思索道:“来了有一会儿了,估摸着——诶呦,疼!”
朝云话没说完,朝汐一个栗子便敲在她头上,力道之大疼得朝云捂着脑袋龇牙咧嘴了好半天。
朝汐:“早就来了你不喊我。”
朝云捂着脑袋悻悻道:“我不是看您还没起呢,想着将军昨日辛苦,就……”
朝汐:“就什么就?找打?”
好小子,还敢再提?
朝汐瞪眼看她,做势又要抬手,小丫头生怕再吃一记暴栗,连忙脚底抹油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见沈嵘戟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招呼他坐下后,朝汐又替他倒了杯茶,随后才问道:“怎么了?”
沈嵘戟没急着开口,坐定后仔细打量了一番朝汐的脸色,见她面色如常,沈嵘戟又拽过那只狼爪子替她切了一脉。
“前些时日我不在京城,听说你把郑蕾若杀了?”沈嵘戟将双指搭在朝汐的手腕上说道,“你虽脾气暴戾了些,却不是容易冲动行事的人,若非心神被憬魇所控,断不会到大开杀戒的地步,我本以为你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但现在看来,你脉象与气色倒是不错,铸骨也被压制得渐入尾声了,是又发生了什么吗?”
这件事儿其实挺离奇的,他离京前,朝汐身上的憬魇已经到了铸骨最危险的时刻,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本以为经过郑蕾若一事憬魇会愈加严重,不知到了哪步光景,听到坊间传言时,沈嵘戟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唯恐在她眼里看到那点不祥的幽蓝。
谁知从脉象上看,朝汐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很多,先前亏损的关寸两脉如今皆有好转,朝大将军身上的那种“任天下人能奈我何”的状态似乎又回来了。
跟她在西北闹得蛮夷翻天覆地、不得安生那些年差不多。
可仔细看去好似又有一些不同,她仿佛是不再像以前那样傲视群雄得十分刻意,眉眼间多了一丝顺遂的安宁。
竟有些像桑晴了。
“杀人一事确实非我本意,若非那时被憬魇所控,想来我也是能忍住的。”朝汐浑不在意道,“至于你说的铸骨被压制一事……我想应该是托了匕俄丹多那鬼狐狸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