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先看了看枯树上站着的男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随后笑得志得意满。
“本来以为是老古板,没想到是伪君子啊!你喜欢她?你叫她恩人?难道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打算以身相许?”
靳影飘然落地:“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
“还与我无关?你知道与我无关你追着我揍了十条街?”金疏桐气得瞪眼,但紧接着就又哼笑起来。
“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别想了,照我混迹红尘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她那样的剑客,一看就是一心苦修之人,最是封心锁爱,出了名的冷酷无情,你是不可能打动她的。”
靳影脸一冷:“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他一抬手,网兜开始紧缩,上面的叶子竖起,犹如道道利刃,尖端缓缓扎入金疏桐的身体,就要给这只猫放放血。
金疏桐痛得龇牙咧嘴。也不敢撩闲了,赶紧道:“喂喂喂,你不会真想在这杀人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再过几天,白老爷子就要过整千岁的生辰了,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随便杀生,冲撞了他老人家的喜事。白家不会放过你的!”
“不说白家势力庞大,子子孙孙遍布天下,就说白家的老爷子和老夫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金疏桐刚刚才那么有恃无恐。然而他不说还好,一说,靳影立刻眯起眼睛:“你在威胁我?”
他话音未落,就抬手握拳,那本来缓慢收缩的网兜猛地收紧!
只听一声尖利的猫叫,再看时,网兜缩成了包袱大小,一只黑白花色,绿眼睛的奶牛猫蜷缩在里面。网兜上片片竖起的叶子全扎进了奶牛猫的体内,把好好的一只猫扎成了个刺猬。
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金疏桐暗道倒霉,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正咬牙想着拼死一搏。宁死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来。结果下一秒,就见那伪君子假笑道:“恭喜你,威胁成功。”
“你说得对,这等喜事,若是被冲撞了确实不美。”
靳影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白家办喜事前后杀生,毕竟他还有事需要白家帮忙。网兜迅速变回原来的植物形态,各自回到了本来的位置。而半死不活的奶牛猫啪的摔在了地上。
金疏桐:?!!!
摔懵的了奶牛猫晃着脑袋站起身,气得咬牙切齿:“**的,你故意玩我是吧?!”
靳影嫌弃的皱眉:“我对你这种浪荡子没兴趣,你莫要瞎说,若是被旁人听到了,误会我怎么办?”
被旁人听到?你是怕被她听到吧?
金疏桐气得吐血:“滚滚滚!”
“我今日不杀你,纯粹是看在白家的面子上,你记住,今后不许再出现在她面前。”靳影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衫,转身离开。
他身后,金疏桐忽然道:“我昨天听说,南溪山的鬼王被人打得形神俱灭,刚刚换了主人,那人一身红衫,做病弱公子哥的打扮,衣角绣着血色梅花,一看就是个阴险毒辣,厚颜无耻,卑鄙阴毒的伪君子?莫非就是你?”
靳影脚步不停,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有时候不回答,本就是一种默认。
金疏桐暗自咬牙,原来他就是南溪山新任的妖王,能把那山间盘踞百年的恶鬼给打得灰飞烟灭,绝对是个硬茬子,自己这次输得不亏。
南溪山距离城池百里外,前任鬼王藏于山林,不仅喜欢拿人心肝下酒,更是喜欢挖精怪的妖丹供自己修炼,他还会抽取被他所杀的人和妖的魂魄,留在身侧奴役驱使。弄得南溪山怨气冲天,是个十足的恶邻。
好在白家能耐更大,白家老两口宅心仁厚,明确划出道来,只要进了这城,城中无论凡人还是大小精怪,都归他们白家管理。在城内胡乱杀生就是打他们白家的脸。那恶鬼忌惮白家的势力,不敢放肆,这才偏安一隅,勉强和白家井水不犯河水。
金疏桐住在城中时,也听说过那鬼王的恶名,却不想世事无常,那杀生无数的鬼王最终也死在了他人手中。可惜那恶鬼死了,又来了个更不好对付的红衣妖王,怕是要变天了。
不过金疏桐并不在意这个,这都是白家和附近的大小势力需要关注的,他只关注一件事,追逐爱情是吧?不许他出现在她面前是吧?
奶牛猫浑身是血,踉踉跄跄的往林子里走,碧绿的猫眼满是怒火:有他金疏桐在,你就别想抱得美人归了,有机会他也要给你搅黄喽!傻*!一辈子耍光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