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她不会追,不会喊?”
陆茵:“我跑很快。”
齐清心梗:“怎么只要是她的问题,你最后都要找自己的问题?”
陆茵一时语塞,半晌后:“算了不说她了。”
齐清:“不说她,说你,你动摇了?”
陆茵摇头:“没有。”
齐清心还是不安:“要不,回郦城吧?”当初她就不同意陆茵回恒城。
陆茵拒绝:“不了,我已经拒绝了,她应该就会放弃了。”
她也不小了,怎么还能有问题就跑,当初跑是迫不得已,现在要是跑那纯粹是她的问题了。
而且盛夏离那样的人,又不是她,没脸没皮的让人拒绝了,还上赶着。
电话两头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齐清沉默一阵后突然开了口:“陆茵,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和盛夏离之间,你是不是还有没说的事。”
如果只是她说的那求婚被拒,陆茵怎么会这么的没有安全感,她好像一整个否定了对方对她的感情。
可要真是这样,对方一整个对她没有感情,她怎么会受伤这么严重,她说的她们交往的事,在齐清听来,盛夏离更像是另一种自卑。
而在感情里会自卑,就不可能不喜欢。
为什么陆茵提到盛夏离,最大的遗憾难过都是觉得对方不喜欢她呢。
陆茵惊讶,惊讶到四处看了看还拍了拍脸,江边只零散几个散步的人,大多是情侣。
陆茵找了个空闲椅子坐下:“你怎么会这么问。”
齐清:“所以真有没说的事?”
陆茵哑然,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好骗了。
其实确实,还有件事。
陆茵藏在心里,谁也没说,她其实听到过盛夏离和家人的电话。
盛夏离从前一次都没和她说过家里的事,她知道盛夏离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负担的,猜测她家可能比较困难,担心提起会伤到她自尊或者什么,陆茵都尽量避免。
有几次话题聊到了家庭,她也都尽量避开转移了话题。
陆茵其实很多次和陆慧英争执,或者被王兴腾责骂完都很想跟盛夏离诉说委屈,但又担心会像是那个感觉,跟腿伤了的人说跑鞋硌脚影响发挥。
就像她高中的时候和同桌说过她家里的事,说过她的痛苦,可同桌觉得这属于无病呻吟,吃饱了后开始折腾心里那点问题。
陆茵倒是不担心盛夏离会这样,她知道她要是听了一定会从她角度给她分析,找到能让她宽心的点。
可是陆茵担心她说的事里有能伤到盛夏离的事。
像是后面暑假她留校,陆慧英打电话要她去郦城,她知道陆慧英的意思,让她去培养和王兴腾的感情,去维系她的婚姻。
她担心她的抱怨会伤到盛夏离,因为在她观察看来,盛夏离的家人在一个暑假里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她担心她的那‘沉重’母爱会让盛夏离感觉到她‘缺失’的家人关心。
陆茵后来也不在她面前谈起家庭。
直到她们同居后,陆茵才第一次听到了盛夏离家里人的电话。
很巧,在她求婚失败后的下一个周末。
那天她意外醒的很早,意外听到了盛夏离的电话。
她不知道电话对面是谁,只是从对话内容里判断的是她家人。
因为盛夏离有说‘钱打了’‘不回去’‘老家房子给三姑我没意见’。
陆茵不是故意偷听的,她只是起早了没看见盛夏离,听到动静想要去偷袭个吻。
没想到她在打电话,就在陆茵轻手轻脚要退回去后,她听到了后面她说的话。
“只是合租室友,出一半房租。”
“两千八。”
“好,赚够钱就回老家结婚。”
陆茵其实至今也怀疑那是那天她做的一个梦,或者是她早起听错了。
又或者只是盛夏离用来应付家里人的话,并不是她真实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当时的她怎么就没有直接问盛夏离,是不是她心里也有怀疑。
本来在盛夏离拒绝了她的求婚后,她的心慌就更多了,她之前一直没有过怀疑,她觉得她和盛夏离会就这样幸福到老的。
她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盛夏离突然跟她说,她要去和别人结婚了,她会是什么样。
一定会疯掉的。
藏了这么久的秘密,在这个夜色里终于倾吐了出去,陆茵不知道她这是什么心里,好像很委屈,又好像是为了佐证她刚刚做出的拒绝行为是正确的。
又或者想在这一天,和过去彻底告别,她把事情都说了,以后心里再也没有一个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