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墙受到外力冲击,水纹层层浮现,又消失于空气。
“靠!”
燥郁随口而出,剩下的只有空荡、茫然。
公民出不去城区。
他没有自由了。
整个城区,就连天上的夜幕,都是球笼的一部分。
束缚无处不在,就连空气都是无形锁链。
哒、哒、哒......
豆大的雨落下。
司韶无力地坐在地上,背靠着空气墙,不躲也不避。
这场雨是专给他下的,往外三米处都没一滴水花。
叶薄心。
用一场冷雨,浇灭他的希望。
他以为自己离开了,却不想正踏入她的陷阱。
他不愿意踏入金色笼子,她就让整个城区变做笼子,以公民身份作为锁链,锁住他离开的脚步。
司韶心里发凉到想笑,但又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就没有给过他选择。
不论他想怎么样,最后都是按照她的想法,步入预定结局。
从他拒绝的那一刻起,他就心甘情愿地踏进‘笼子’了。
所谓‘自由’的笼子。
雨很冷,冷到浇灭司韶所有的情绪。
让他冷静下来。
过了没多久,也许很久。
司韶重新站起来,碧蓝色的瞳孔中看不出情绪。
“出来吧,我输了。”
“我愿意进入你的笼子。”
雨滴打得睫毛颤了颤,又恢复原样。
“心甘情愿。”
第19章
“心甘情愿不是靠说出来的。”
一分钟前,叶薄心出现在边缘线,带回满身淋湿的司韶。
闻言,他沉默地往打开的笼门走,却又被拦住。
“洗澡。”叶薄心指向浴室。
司韶出门到自己原本的房间,但发现被封了。
他只好回到叶薄心的浴室换洗。
简石、瘦猴等人不在,他们只是叶薄心用来给他施压的工具。
他们拿到了通行证,神降之后就会离开。
司韶猛然睁开眼,眼神中死寂的火焰缓缓复燃,又重新归于死寂。
交易还没有结束,还有两天。
调整好心绪,他打开浴室门,走出去。
黑色浴袍修身的同时,也展现出司韶完美的身材比,宽肩窄腰,恰到好处的肌肉、流畅的肩背线条......
冷白的肤色在灯下就像在发光一样,他曾经试过美黑,但过段时间就会白回来,根本没用。
水雾气削弱立体五官的攻击性,眉眼处反倒增添几分说不明的色气。
对上红眸,司韶不自主地蹭了蹭鼻子。
他从小便顶着副好皮囊,他习惯别人暗中看他的眼神,并能自动忽视,不受影响。
但叶薄心的视线太过直白,就好像有无形锁链穿过空气束住他的脚步。
完全无法忽视!
难不成她真的有在笼子里被人看的癖好?
司韶想着,走入笼中,站定在叶薄心面前。
“坐。”
不得不说,笼子很大,几近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一。
地上铺就柔软地毯,笼内有一张大床、一张桌子、两个沙发单座。
“有时候行动也不代表心甘情愿,对吧。”
红眸望过来的时候,司韶搭在沙发上的手不自觉缩紧,嘴角僵硬道:“那是你身处高位太久,疑心病太重。”
叶薄心没有否认,丢了串钥匙在桌上。
金色的钥匙,与笼门的锁相配。
“给我的?”
见她点头,司韶才收起钥匙。
本平静下来的心湖又被她的行为搅乱。
“就没有想问的?”叶薄心看向他:“我现在心情不错,能回答你一些小问题。”
心情不错?
是因为他走不出她造的笼子?
司韶深呼吸,选了个问过的问题。
红眸微顿。
“司韶,你还真是执着于原因。”
“司韶,思韶,你正值韶华,现在还没有要到思念的地步。”
思念韶华,大多都是年华逝去、年老体弱的人感慨青春年少的曾经。
司韶问过父母,他们说是随机抽取的,但叶薄心却解释了他名字的意义!
那关键问题就来了。
“谁给我取的名字?”
“你会信吗?”
司韶盯着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先说来听听。”
简单的一个'我'字,让司韶大脑一片空白。
我是谁?
我在哪儿?
她在说什么?
笼子没关,司韶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一腿弯曲。
屋内的灯光昏黄,适合睡觉,但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睡不着。
他就转身,透过大开的笼门,看向正靠在床上工作的叶薄心。
是的,凌晨两点。
她还在工作,身边围绕着一圈数据。
她处理的速度快得不正常。
侧躺到肩膀僵硬,司韶才注意到半个小时过去,而叶薄心也正好结束工作,取出一本书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