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发好了,三个男人将牌拿起来一看,闻朝道:“我是庄家。”
徐清晏和江峰面露笑容,看样子,他们的牌都不错。
两人又一同看向闻朝,却又看见闻朝还是神色淡淡的模样,牌的好坏并不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来。
徐清晏哼了一声,“我可是打叶子戏的高手!你现下认输还来得及。”
闻朝淡淡瞥了徐清晏一眼,不作声,下了一套组合,这组合并称不上好,通常是黔驴技穷时出的招数。
徐清晏自信地抽出几张牌,江月眉欲言又止。
“嘿!我大你!”
江峰亦是抽出几张大于徐清晏的牌叠了上去。
“过。”
“我也过!”
现下出牌最大的江峰嘿嘿一笑,甩出了一把牌。
闻朝面上一片风平浪静,毫无因为自己的牌被两人压制的窘迫神色。
不知道徐清晏与江峰两人都是什么鬼手气,两人胡乱出了一通,都只余下了几张散的牌放后出。
几乎没有出过牌的闻朝根据他们出的牌出了两张大的散牌之后变成了最大的那一位。
手中只有三两张散牌的徐清晏和江峰瞧着闻朝手上那一大叠牌,不禁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他们赢定了!
就在他们提前得意忘形的时候,闻朝淡定地将手中的牌全部摊在了桌子上。
徐初檀忙凑上去一瞧,惊呼道:“郎君赢了!”
徐清晏与江峰面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两人难以置信地探头,里里外外地将牌检查了一番。
“你……你别是耍赖了!”
徐淮笑了声,“我可替你盯着呢!你妹夫可没耍小动作!”
徐清晏和江峰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手头的筹码交了出去。
江月眉,“……”
徐清晏倒还算是有良心,“我给你补上这笔钱!”
于是徐清晏翻了翻荷包,只见荷包内的银钱远远不够他输的。
他将荷包倒了个干净,又厚着脸皮从闻朝面前抢了点,“成了!哥给你补上了!”
闻朝下意识看向徐初檀,徐初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毕竟赢了这么多,让那个厚脸皮的摸点走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
今日,除了赔了一大笔钱的徐清晏以外,宾主尽欢。
午后,两家提出要走,徐初檀与闻朝自要亲自去送。
两家人有说有笑地一齐往前走,在后头陪着江月眉和江家两位嫂嫂的徐初檀还听见江夫人与李氏夸赞她颇有管家风范,尽得李氏风范。
李氏作为母亲当然不能明着夸赞自己的女儿,只是笑着谦虚道:“檀儿要学的还多着呢……你可别当着面儿地夸她,仔细她骄傲!”
江夫人便转而感叹江月眉还是个不怎会管家的姑娘,也不知日后嫁了人能否管好婆家。
李氏对江月眉的能力并不清楚,只能先挑着些好话夸江月眉。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威宁侯府西边,正拐过长廊的弯儿,走在前头的徐淮与江怀民好似被什么给吓得顿住了脚步。
见前头的二位长辈忽然停滞不前,闻朝快步走上前,只见面色怪异的许夫人坐在美人靠上,双脚还踩在上头用胳膊环抱着,双目无神的眼定定地瞧着两家人。
“这是……威宁侯夫人?”江怀民作为客人,肯定是要和许氏问候一声,“侯夫人,失敬。”
徐淮因着先前许氏欺负徐初檀的事情,并不待见许夫人,连声招呼也没打,便径直走了。
后头的江家人大概摸清了国舅府三人对许夫人的态度,便不再似江怀民那样出声问好,而是不失礼数地微微点头。
路过许夫人身边时,李氏一直打量着她,见许夫人眼神呆滞,并不随着人群移动,李氏皱了皱眉头。
将两家人送至门外,闻朝出面与众人致歉。
“下人没锁好院门,不慎让她跑出来吓着了诸位,实在是失礼……”
江家人自不会计较这么点小事。
瞧见天色不早了,江怀民便带着妻子与儿女们与众人道别,随后乘车离去。
江家人一走,李氏握着徐初檀的手,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威宁侯那继室得什么病了?怎么瞧着又疯又呆的?”
徐初檀耸了耸肩,“不知道,她又不归我管,她是疯了还是病了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李氏不满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虽说她不归你管,但你也得确保她的一切尽在你掌控之中!”
徐初檀不是不懂其中的关窍,只是先前懒得管罢了。
“我以后一定死死盯着他们那一大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