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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眉的腿脚并无大碍,在家休养了一日便能够下地走动,虽说她走起路来有些跛,但她心底记着要去感谢徐清晏,便与父母闹着要去威宁侯府参加宴会。
原先就受了徐初檀夫妇邀请的江怀民夫妇拗不过倔牛似的女儿,便点头同意了。
五月最后一日的正午,国舅府一家与江家一家齐聚于威宁侯府。
两家在威宁侯府所在长巷的巷口碰上,徐淮还与江怀民相互谦让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徐清晏从后面的马车探头出来说伯父伯母难得过来做客一次,应当走在前头。
这是徐初檀头一回以自己与闻朝的名义在威宁侯府请客,还没到约定好的时辰,她便早早地拉着闻朝在门口等着。
见两家的马车驶来,徐初檀连忙命越山准备点火。
等两家人都下来了,越山点燃了挂在门边的炮竹。
炮竹噼里啪啦地炸了起来,徐初檀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被炮竹声吓得往后缩了缩。
闻朝手快,连忙贴了上去,替徐初檀捂住耳朵。
炮竹火光四射地热闹了好一会儿,待炮竹熄灭,徐初檀迫不及待地上前去邀请大家入内。
“大家快进来瞧瞧!这可都是按我的意思布置的呢!”
众人跟随着徐初檀的脚步踏上台阶,徐初檀自己刚跨入门槛,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都还不错吧!”
李氏噗嗤一笑。
大家这都还没进门呢,她就求表扬上了。
不过大家愿意疼着徐初檀,哪怕没人见过里头长什么样子,却也都十分捧场地夸赞徐初檀有眼光。
其中,有与荣焉的徐清晏夸得最大声,“大哥也是托了咱们家檀儿的福,才能见着这么好看的府邸!”
徐初檀一听,更得意了,她挺了挺腰背,骄傲得像一只花孔雀。
自大门入内往东侧走,徐初檀兴高采烈地与大家伙介绍着她亲自装点的景观,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威宁侯府之内确实被装点得韵味十足,倒也配得上徐初檀方才的骄傲自信。
高柱横梁上雕刻的不是那些说教意味极重的古老典故而是闻名遐迩的山水花鸟图,虽然不着颜色,但若是上前去仔细瞧,定也能被那精致的刻画牢牢吸住眼球。
总的花草百色已不必说,角角落落里新添的配色更是和谐搭调毫不违和,无论远看近瞧,皆是养眼十足。
东边逛完,穿花园而过来到西边,西边能逛的地方不多,简单走上一圈,便到檀苑歇息。
檀苑的大门可比威宁侯府的大门装饰得更华丽张扬,明眼人瞧了都会清楚如今威宁侯府换了主人,府上一切由世子夫妇做主。
邀请众人入内喝茶之后,徐初檀悄悄地拉着徐清晏去到了一边。
“大哥,有一事需要你搭把手。”
徐清晏正沉浸在“吾家有妹初长成”的喜悦之中,便直接答应了,“你说吧。”
“我和郎君都走不开,你替我们去大门口接一下平山商行送来的好酒吧!”
徐清晏皱眉,“你家没有能跑腿的下人吗?怎么要我去跑一趟!”
徐初檀语重心长地道:“毕竟是贵重的东西,值不少银子呢!底下那些人在我手下做事不久,我也不清楚他们的能力在哪,这才厚着脸皮求大哥帮帮忙……”
看着妹妹那诚恳的眼神,徐清晏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随后往外头去了。
看徐清晏不知其中弯绕地走了,徐初檀不禁捂着嘴偷笑。
这时候,闻朝走来,低声问道:“你在笑什么?”
“上次我哥坑你的银两,今日我给你坑回来!”
未等闻朝多问,徐初檀便拉着他的胳膊,与他入内去招待大家伙了。
……
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徐清晏走至半途便已是满头大汗,他一边不情不愿地朝前走着,一边想着一会儿要让徐初檀好好补贴他一番。
走至大门口,平山商行送酒的伙计正在外头等着。
“你是平山商行送酒的吧?”徐清晏用袖子擦着汗,走下了台阶。
“是的!这是账单!”那小伙子从兜里掏出一张列满名目与金额的账单交给徐清晏。
徐清晏扫了一眼,便将酒揣到了兜里。
他笑道:“没曾想我妹妹如此大方,竟然买了这么好的酒!”
伙计搓着手,“那公子结一下余款?”
“余款?”徐清晏啧了声,“她这么有钱,怎么会不全付了?”
伙计挠挠脑袋,“说来也奇怪,明明昨日世子爷付三成做定金就成,可世子爷非要付八成,我们掌柜的问起,世子爷还说是世子夫人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