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想见公主?
宁知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见芙蕖和霜英面上一脸惊慌,左右四顾,视线最后落在姜盈盈身上,颇显尴尬与担忧,又求救似的看向宁知越。
宁知越与姜盈盈相视一眼,两人皆是错愕。
姚珂平日里虽爱使小性子,却也不是不知大体的人。
毕竟是平南王府出去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平南王府的脸面,当年因她对阿爷出言不逊,被送到平南王妃那儿教养,王妃宽和,规矩却是不逊于伯父与二哥,姚珂不至于会犯这样的错,其中必是有什么缘故在。
但她还是当即沉下脸,斥道:“你昏头了,在我这儿说什么胡话。”
被她这么一吓,姚珂总算反应过来,威胁似的对姜盈盈说:“方才的话,你不准传出去。”
姜盈盈讪讪点头,想着就此离开,姚珂却又拦着她不让她走。
她提起一口气,张着口,话到嘴边,又似苦恼该如何说,犹犹豫豫道:“我其实是有件事觉得不对劲,想与你说的。”
说着,她让将宁知越和姜盈盈推进屋里,敞着们,让霜英和芙蕖在门边留意着外头,
宁知越挑眉,难得姚珂还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但这关姜盈盈什么事?
搞得神神秘秘的,进了屋不说什么事,反而先问姜盈盈,“你们从前陪在公主身边,都说些什么?”
这话没头没尾,不止姜盈盈,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看着她。
姚珂沉吟着,补充道:“就是从前韩玉娇、计淑和你一起陪公主的时候,公主有没有问过你们以前……就是认识你们以前,年幼时的事?”
姜盈盈似乎是理解了,却又不太懂,迟疑地点着头,“问过,玉娇很投合公主的脾性,在公主跟前天真活泼,公主也喜欢听她说些年幼时候的趣事,阿淑胆子小,又敬重公主,怕在公主跟前说错话,公主也不大问她,而我……公主许是知道我年幼丧父,所以也没怎么问过我。”
“没有了?”姚珂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继续追问:“问韩玉娇的时候也会事无巨细,翻来覆去的听她说家中各种琐事吗?”
姜盈盈不解,“家中琐事?没有吧,只是玉娇提起年幼时闹出的笑话,或是遇到的一些趣事,也没有常问,听过的事也没那么新奇。”
是了,听过一边就罢了,反复地问反复地听有什么意思?
宁知越睨着她,“你到底要说什么?”
姚珂这下信心十足了,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我觉得公主有点怪……你们先别皱眉,听我说完。这些日子我不是常与公主作伴闲聊么,姜娘子在的时候有的没的什么都谈,但姜娘子一走,公主就与我提起年幼时的事,问王府、问宁家,阿爷、阿娘、阿兄、阿姐、二哥、三哥、四哥都问过,但问得最多的,问得最细的,还是关于你,还有陈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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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前,轻风、轻云传来消息,姚琡被人绑走了。
姚珂乍闻此事,惊惊惶惶脑子一片空白,着急都未曾来得急,又听说宁知越带着芙蕖和羽书羽墨与虞循去了崇川县。
她放心不下,坐不住,也想去,但霜英劝她,汜州不是越州,袁志用本就对平南王府有敌意,她们在汜州又人生地不熟,稍有不慎就会遇上意外,就如兄长一般。
尤其现下宁知越、虞循都不在,她身边人手也减半,兄长没找到,她们不能再出
意外,还是老老实实等着的好。
她听了话,但也冷静不下来,心里乱糟糟的,做什么提不起劲。
就是这个时候,平宁公主身边的漪兰姑姑来了。
她说:“公主知晓了此事,已命人请袁将军协助追查,一定能找到世子,县主且宽心,与殿下说说话,解解闷。”
公主召见,她自是不能推脱的,心里却也闷闷,她本就忧心兄长的安危,哪里有心思闲话。
公主日常在慈安寺禅房礼佛,居所却是在寺庙后,依林而建的一方单独院落,院子避开寺院客房,经藏经楼通向寺院,一路上僻静少人,院落外也有公主府亲卫把守。
那院子不甚宽阔,内里山石草木,小桥流水布局得却是精妙雅致。
公主闲坐凉亭中,起先也是宽慰她,叫她安心,虞循和宁知越二人既去寻人了,必不会无功而返。
说罢,又夸赞宁知越聪敏机智,多亏有她,此前公主府里有人下毒才能被她发现,接着问题就抛出来了。
你们从小在一处长大的?难怪感情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