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他们将人带在身边,现在就在贾家村附近了。
“哦,对了……”孙齐被一旁戳了戳祝十娘,目光交汇,祝十娘又懂了,想起来还有一桩要事。
“我们在城里等你们来,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又往贾家去盯了一回。今日贾源也没外出应酬,鲁胜也在宅子里待着,但宅子三不五时就有人出来探望,似乎在等着什么,大约晌午时分,我们瞧着又有两辆马车停在贾家门前,都是连车带马全拉进宅子里。
“我们翻上墙头偷觑了一眼,见那两辆马车上又卸下四个大箱子,与昨日一样,三个径直抬到屋里,另一个就在院子里打开,里面那人……是陈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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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知晓了姚琡与周陆然的下落,众人也顾不得天色已晚,趁着夜色就出城将两人找回来。
只祝十娘所述,贾家今日那三口箱子并那个又趁势逃出南漳县城的陈小川出现了,虞循没法置之不理,便与宁知越商议兵分两路,宁知越带上芙蕖、羽墨、羽书和祝十娘夫妇去找人,他则与萧盛、阿商、轻风、轻云去贾家盯着,伺机救人,左右都得出城,届时再在城外会合。
宁知越顿了几息,觉得不妥,说是去救人,实则不过面上做做样子,他们只差将姚琡和十一具体所在告知了,找个人哪里需要这么多人跟着。反劫人是大事,贾家派出去护送箱子的人都有十来个,他们劫人自然人越多越好,便要将羽墨、羽书一并给他。
姚珂不在,羽墨、羽书自然听命于她,虞循想辩驳也无法,临行前扫了眼祝十娘和孙齐,嘱咐宁知越小心。
宁知越应下,当即带着人乘马车出了城。
一路上祝十娘夫妇两个在车厢外头驾车看路,宁知越则与芙蕖在车厢内待着,一里一外谁都没有说话,全不同最初被祝十娘带进公主府时的自在松弛,车内稍有动静,祝十娘便绷紧了弦探头进来问怎么了。
宁知越和芙蕖都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了,若只是带她们去找姚琡和周陆然,如何防备的这般紧,难道还有旁的阴谋?
是针对她,还是虞循?
两人四目相对,警醒地将车厢内仔细视察一遍,并不见有任何异样。
问题果真出在虞循那儿?他们说的那三个大木箱子和陈小川一事,莫不是故意诓骗的?
但没道理……
正这时,马车车轮似是撞在石头上,带动车厢颠簸左右来回晃动,宁知越只来得及开口吐出一个字,“怎……”忽见车帘边上往内滚进一团什么东西,散出剧烈厚重的白烟,顷刻间在车厢内弥漫开来。
芙蕖当即屏息、起身,就要破开车帘冲了出去,宁知越朝她摇了摇头,静待片刻,两人相继倚着车壁倒下。
第124章
事发突然,宁知越一时也没法摸透祝十娘与孙齐两个为何突然对她们下手,只能静观其变,端看他夫妇二人想做什么。
过了一晌,马车摇摇晃晃停下来,不知是谁掀开车帘,挥散车厢内残余的渺渺白雾,默了一会,孙齐语调中颇有几分为难,“咱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妥当?他叫咱们将去庄子的密道告诉虞钦使,另想个周全的法子,将世子和小十一给放了,虞钦使就是为了贾家这事来的,咱们瞒着他们将人绑了,不说于虞钦使是多此一举,就是日后对他们也不好交待啊?”
“交待什么?有什么可交待的?本就是相互利用合作,做什么非得听他们的?他是为陈家娘子抱不平,一定要替人家讨个公道,但陈娘子已经死了,这个公道什么时候去讨都行,可咱们妙芙还生死不明,等着咱们去救……”
祝十娘哽咽了一下,又道:“我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妙芙……她许是凶多吉少,但说不定呢?妙芙那么机灵懂事,模样也生得好,说不定……说不定……她只要还活着,这就够了。”
她又抽泣了一阵,孙齐也不住叹着气,不时安慰上两句,过了好一会,祝十娘激动的情绪平息下来,“我也没要拿她们怎么样,赵复什么都听李漳的,世子和十一在他手上,李漳说要放人,便是阿越不去寻人,他也要想法子将人放了的,一旦放了人,虞钦使不知得等何时才能再去探那庄子,倒不如咱们将阿越放进庄子近前,再回去说阿越非要庄子里,我们拦都拦不住,虞钦使听了,指定会寻过来。”
孙齐唉声叹气沉默了几息,道:“就是如此,待他们碰了面,咱们做的事就全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