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姚琡觉得虞循说得很有道理,却又难以接受真相竟然是这样。
当初他还沾沾自喜,以为宁知越漏算了这一点,让他最终也找到她的所在,原来也只是她计划好的一部分吗?
想到此,姚琡颇为灰心,他不仅帮不到宁知越的忙,就是宁知越布的局他都看不清。
他丧气地说:“那她为何如此,她的目的在汜州,还需要见谁?”话说到一半,脑子已经想出一个可能,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难不成是大哥?
“这件事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听虞循如此说,姚琡很是心虚地点点头,只想着先将话题带过去,于是说:“这些放在眼下也不是关键,都这个时候了,敏敏还没回来,会不会有危险?”
若没有那几封信,不清楚她离开的缘由,这担忧或许还有来由,但此时虞循却并不如何担心宁知越的安危。
“宁娘子是有备而来,昨夜赴约也是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案情还未有结果,她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的。”
话虽如此,姚琡也相信却如虞循所说,敏敏聪慧非常,必定能躲开危机,但一刻见不到人,总不安心,“难道接下来就这么等着?”
虞循摇头,神色却不容他安慰姚琡时的乐观,“宁娘子那边她尚能应付,但这封信里仍有存在两个隐藏的疑问:这个人为什么将地点选择陈家?陈小川包袱里的信被发现,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宁娘子更是在场,那个人为何还是继续给她写信,约她见面?”
姚琡不耐烦再想,反正他也想不出个结果,只问道:“为什么?”
“陈小川的信已经曝光,宁娘子也知晓了他的目的,除非他有很大的把握能一举除掉宁娘子,否则,依我所想,应该是与马车案一样,为了嫁祸。”
“嫁祸?怎么个嫁祸法?”
“现在还不知道,但以他们定在陈宅这个地点来看,很是蹊跷。陈宅现如今是张家和杜家所有,昨晚仅仅只是有人闯入,张家和杜家就如此大张旗鼓,煞有介事,以施娘子所说张绍金玉杜昆为人,不该没有动作,而至今还未听到传信,则说明他们还在谋划着。”
姚琡提着得心,“所以这个人是知道我们已经怀疑张绍金和杜昆,所以想借这二人之手对付敏敏?所以才选了陈宅?”
虞循颔首,“不过宁娘子准备足够充分,又有功夫傍身,昨晚未能被张家和杜家的护卫抓到,暂时看来应该不至于会有危险。”
正如此想着,门外施绮带着萧盛和阿商匆匆进来,面色看起来也很严峻,见了虞循阿商一边递过信,一边说道:“郎君,我们刚从府衙出来,张家和杜家的人现在衙门外堵着,声称昨夜有贼子闯入他们的院子,而经护卫所见,认定那人就是宁娘子,要求许县令抓人,给他们一个说法。”
虞循一听,心内暗道:果然如此,他们还没有找上门去,这些人就开始先发制人,显然是坐不住了,看来宁知越的出现真的对他们威胁很大。难道宁知越已经掌握了他们的罪证,使得他们不得不如此?
随之,他说先往府衙去看看究竟,姚琡跟着一起去,虞循也应下,两人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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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漳县衙外,里里外外将正门围了个严严实实,最中心的两人领着一群灰衣的护卫在衙门外叫嚣着要一个公道。
许仲昇左右安抚,却谁都不听他的,声音提高数倍,也仍是无人听见,只见他面色涨红,声嘶力竭。
偶然瞥见人群外走来的两道挺拔身影,像是见了救星一般,往人群外迎将上去。
虞循瞥了他一眼,转向看那两个还站在阶上的人,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两,那两人一看便知有些来头。
许仲昇讪讪的,凑在他跟前小声解释,穿着银色圆领锦袍的是张老爷的独子张世恒,另一个墨色袍子的,是杜老爷的长子杜元钦。
虞循远远打量着,两人模样倒端正,手中俱是持长刀,想是练家子,锦衣玉冠加身,看着还算像样,只他们二人双目阴鸷,面上透露出几分痞气,一眼就能看出不怀好意。周边百姓虽看着热闹,也时刻注意着那两人的态度,不敢上前指点。
他打量那二人时,那二人也打量他与姚琡,目光赤|裸毫不掩饰。
虞循皱着眉,上了台阶,声音也不自觉的森严几分,“县衙外吵吵闹闹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