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也只以为他们是地方地痞、窃贼,见敏敏衣衫不俗,起了歹心,却不了再敏敏入城后,这些人与城门处值守验查行牒的官兵打听她的来历。”
忽然来的调转矛头,叫韩阳平、计逢和许仲昇慌张不已,“世子可还记得那几人模样,待下官回去一定严查。”
姚琡嗤了一声,真要查可禁不住,左右敏敏没出事,带她离开才是正事。
“你们要打听自去审问那几个守城的官兵。我发现此事,便知他们必定有官府为其撑腰,才敢如此张扬行事,去官府报官肯定不行,直接将人绑了,他们也还没做什么,惊动了敏敏反而不妙,叫她跑了可不好找人,于是想着自己先盯住这些人,见机行事。”
后来的说辞,与宁知越所述相差无几,直到说到他被宁知越瞒过,以为宁知越仍在王春的车上,便跟着一同出城去,却不料叫他看见一个头戴帷帽,一身月白芙蓉衣裙的女子出现在城外拦住王春的去路。
“我看不清那人面目,单看那一身衣裳,与敏敏在成衣店买的那一件确实相近,所以乍看之下,确实以为是她。但我是跟着她从城内出来的,本就以为她在车上,又出现一个外形相似的女子,便觉有诈,再见王春脸上也同样露出疑色,心知又被她给骗了。
“我猜测她大约是在车行时便下了马车,于是返回城内,先去车行,问得车行掌柜说人已经走了,又折道去成衣铺,向掌柜打听今日在他那儿买了一套月白芙蓉衣裙的小娘子,谁知那个掌柜反问我问的是哪一个,那日时辰相隔不久,有两个小娘子去买过那身衣裳。
“这时我才惊觉不对,联想到前一晚跟踪的人,便觉得此事与他们有关,担心会旁生枝节,带了人追出城去。因是骑马,所以赶过去的还不算慢,但于那五个商人来说还是迟了,马车已经失控,五个人都受伤了。我急着追人,只派了一个随从去县衙报信,便匆匆离开了。”
“世子可有追到人?”
姚琡没好气,“若是找到了人,我便直接将人带来了,何必再此多说这些。”没找到人便罢了,宁知越也趁这个时候跑得没影了。
不过,他也知道,宁知越本事不小,真与那几人对上,她不见得会吃亏,至少会闹得十分引人注目。
“此案人证不止王春一个,那车行掌柜与车夫,还有成衣店的掌柜均可作证,许县令再回南漳县细细盘查,一个都不漏过,自然会知晓当日之事,我们敏敏也是被牵连其中的。”
此时此刻,虽不辨真假,但姚琡与宁知越和虞循所言皆有能对应之处,反倒有几分真实了。
许仲昇不禁有些心虚地垂下头去,又听得他说:“至于敏敏,我得尽快带她回越州去,也便不能等到许县令查出结果了。”
这时,宁知越终于在姚琡出现后肯开口了,“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回越州去了。”
第62章
姚琡好说歹说,百般劝慰,千般威胁,宁知越还是要随许仲昇回南漳县去,我行我素,丝毫不容商量。
姚琡搓手顿足,甚是后悔。
他早知宁知越扮做杂耍伶人藏进了平宁公主的别苑,不过是碍于王府里的戒规和二哥多年来对他耳提面命的嘱咐——为避免惹人猜疑,绝不私入世族贵胄之家,他没敢贸然上门将宁知越逮出来。
琢磨着,左右等到四月十二后,她想待也待不住了,届时就将人逮了即刻送往越州。
直到他手下的人打听到南漳县的那场事故殃及到宁知越身上,因那车夫的证词,许仲昇还有让她顶罪的意思,哪还坐得住。
本来此前虞循与宁知越同进同出别苑,他就知晓虞循也来了汜州,瞧着他们还颇为熟稔,虽不知是何时认识的,但他与虞循同在京中多年,多少有些往来,也知道有他在,绝不可能让任何人无辜受冤,宁知越必定也不会有事。
只是等他看到韩阳平、计逢带着许仲昇起了个清早,神色严峻,行色匆匆地赶往别苑,他也没法干坐着等消息了。
不管怎么说,宁知越是因他才能离了京,来到这个地方,他不能看
着她出事,即便她自己能解决,他也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回京或者回越州去,二哥和阿姐知道了,不得扒了他的皮。
但宁知越犯了倔,一说要去南漳县证明自己的清白,二则是弄清楚到底是谁要诬陷她。
他是真着急啊,早知道就不听她的,随她出来找三哥的下落了,被这小丫头骗了不说,还摊上这些事。离开京城已经有一阵了,他与宁知越一齐失踪,二哥虽能推测出这一定是宁知越的主意,但没有他从旁相助,宁知越怎会离得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