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脏,”祁成冷冷道,“但我可以帮你。灯泡瓶盖胶球泥鳅杠铃想要哪个?我找几个人陪你,包你好玩。”
他的话说得暴虐,眼中射出精冷的光,毫无温度可言。就像一个无所顾忌的疯子,麻木得如同雕像。
阮晴抑止不住眼泪流出来,手上巨大的疼痛让她再也无法承受,歇斯底里地叫,“我不会了,你放手!放手!”
回到病房的时候阮晴捂着自己的脸,她的头发蓬乱的,眼影和腮红都有些花,整个人完全不复刚才的优雅,全然一身狼狈。
阮念下意识问了句“你怎么了?”
阮晴没理她,飞快拿起自己的包,依旧捂着脸,恨恨瞥过一眼,头也不回出了病房。
祁成走进来,他看到阮念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把病号服整整齐齐叠在了床上,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却还只能强推出笑,跟阮志诚礼貌地打招呼。“叔叔,辛苦了。”
阮志诚道“哪里哪里,这次真是多亏你。”他伸出手,自然好一番感谢。临了要走,客套话说了一波又一波,祁成却只是握着他的手不松开,阮志诚不禁无奈苦笑。
“我先去开车,”阮志诚回头看了一眼阮念,“念念你随后下来医院门口等我。”
祁成这才松开阮志诚的手,朗声道,“谢谢叔叔。”
阮志诚刚一出门,祁成就是一闪身,挡在原本还打算跟阮志诚一起出门的阮念跟前。
阮念被吓了一跳,很疑惑地望向他。
眨眼间,祁成把门关了,一下把她圈回墙边。他离她很近,近到她一仰脸就能沾到他下颌的距离才满意。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他的低音缓缓流淌,圆润而饱满。
太近了!
阮念下意识向后仰着身子,心脏呯呯跳着,“嗯”的时候她自己知道声音都是颤的。她不敢瞧他,微微侧了脸,他的鼻息就在她额前。丝丝缕缕的,温暖着,呼得人心乱。
忽然,他把脸凑近她的头发,深深吸了一口气。
阮念一惊,谁料这人吸了一口气之后,好像根本不打算呼出来。闷在她头发里,屏着呼吸,也不知道过了多少秒,久得阮念都有些慌,他才一口气呼到底。
“你真香。”他说。
阮念被气得哭笑不得,一下拧在他腰上。
祁成抓住她的手。不依不饶的。
“你怎么这么香?”
“哪有?”阮念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就是洗发水吧。你不是也用的这个?”
两个人这几天同吃同住在这屋子里,洗发水、沐浴露、洗手液全是用的全是一样的。
祁成却恍然不觉,“你就是香。”
阮念看了看门的方向,颇有些为难,“我爸还在等我呢。”
祁成却仍旧不肯把手撒开,“叔叔心里有数。”
“那你也得快点啊,医院门口不好停车。”阮念不得不同他商量。
“我不想快,我就怕自己太快了。”祁成的唇角微微上扬,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眼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平时说话不是挺快的。”阮念疑惑。
“不快,很持久。但我怕跟你快。”祁成真的笑了,很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似乎无可奈何,“真的喜欢的不行了,我怕以后一进去就缴械。”
阮念莫名其妙的,“那你想说什么,倒是说啊。”
祁成笑意更深了。
他嘴上说“嗯”,却又依旧不说具体内容,两只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墙上,整个人弓着身子,头微微低在她耳边。就像低头认错。
这人好古怪!
阮念等了半天,却连一句话也没等来。
他依旧前倾着弓着,低头、鞠躬一般撑在墙上。像是在思索、又像在压抑,像是在等待、又像在难捱,直到阮念不经意低了下头,向他身前望去。
暖春,他不怕冷,一早换上半袖POLO衫,扎在他单薄、柔软材质的合体西裤里面。现出一个精壮干练的腰部。那鼓起的轮廓太明显了。
阮念的脸一下红透了。
她猛的推开他,“讨厌!”
祁成慌忙拉住,艰难而委屈地望着她,“不是故意的。怎么也下不去。”
阮念哪里有心思听他解释!恨恨咬着嘴唇,别过脸,“你还有什么正经事没有?”
“有。”祁成急忙重复,“有,真有。”
她回头,他说,“我出国,你等我。行吗?”
他的眼角带些红意,锋锐的眉宇间竟透出些许不安之意,十分谨慎地、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