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下去。”夏长衣又看了一眼深窟,叹了一口气:“你们先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口,先出去等我们。”
话音刚落,夏长衣直接往深窟里跳了下去。
“喂——”凤羽漾本想挽留夏长衣,却只留下连续几声回音。
夏长衣感受到自己被黑暗侵蚀,甚至耳边出现一些诡异的笑声,不禁怀疑自己已经来到了冥界。
“你怎么下来了?”清冷的声音带着慵懒与责备,冰凉的怀抱直接将夏长衣包裹。
“这是哪里?”夏长衣感受到了江翩的怀抱,心里多了几分安心,问道。
“这里应该是有关阴面的隐秘之地。”江翩牵着夏长衣的手,往深处走去。
“小心。”夏长衣踉跄了一下,江翩一把将夏长衣搂了过来,又将脚边的头颅骷髅踢到了一旁。
江翩放开了夏长衣,解释道:“这些人应该是祭品。”
“祭品——”夏长衣沉吟,脸上却没有其他的表情,甚至有些冷漠。
“你是不是感觉同理心在下降?”江翩问道。
“嗯。”夏长衣应了一声,似乎已经完全憋不住,轻声道:“我杀了两个人——”
江翩沉默了一会儿,道:“有没有想过,这些人相对于你面对的患者,他们还算是人吗?”
“为什么?”夏长衣疑惑不解,问道:“毕竟对于所有人来说,生命只有一次,也仅此一次。”
“对于他们来说不是的。”江翩的眼神带着一些冷漠:“对于我来说——也并非如此。”
“你真的会不死吗?”夏长衣看向江翩,双眼黑亮如星。
“我或许不会死。”江翩回答:“但是死亡对于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两人浅显的说了几句,就见前方出现了一樽棺椁,白玉的棺椁上布满了绿色的菌丝,像是一幅狰狞的地图。
江翩走向前,似乎呼吸都深了,白玉的光反映在江翩的脸上,她的脸上甚至带着别样的宁静。
夏长衣有些恍惚,伸手抓住了即将要消失了一般的江翩,“不要走。”
“我在。”江翩顿时回了神,应道:“我一直在。”
夏长衣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难过:“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我会好难过。”
“她是我的爱人。”江翩的手指轻轻拂过白玉棺椁,轻声道:“当年我就这样送她入土。”
轻轻将菌丝拨开,露出了一条精雕细琢的白凤。
“如果是夏禾的棺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夏长衣只感觉到事情非常蹊跷,“我们夏家倾尽几代都找不到的棺椁,怎么会这么轻易出现?”
“所以,他们也只是得到了棺椁。”江翩看起来轻易一撑,只见棺椁慢慢被打开来,里面出现了一张还没有长出皮肉的脸。
江翩冷哼一声,一剑插入了尸首两眼间的印堂,而仅一瞬间,整一个尸首宛如融化了一般化为了血水。
“想利用她的东西尸解,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得逞!”
夏长衣似乎第一次看到江翩别样的愤怒,夹杂着说不清楚的痛苦和悔恨,一剑一剑地插进了已经从血水的尸首里。
夏长衣呆愣地看着,她只觉得非常悲伤。
“阴面一直在寻求长生不死,所以也盯上了夏家,只不过因为夏家能通阴阳。”江翩解释道,“从那以后,夏家人就成了大家争抢的棋子。”
“为什么?”夏长衣想不明白:“夏家也并非能够长生啊。”
活到三十岁不就是诅咒吗?
江翩摇了摇头,又像是没有了交流沟通欲望,看向夏长衣:“我们出去吧。”
夏长衣见江翩没有了沟通欲望,也没有再问,上千牵住了江翩的手:“好。”
两人出了地宫,就见到站在地宫门口伍福旺与凤羽漾,似乎有些焦急。
还没说话,周围已经响起了鸡鸣声,又待过了一夜。
“我们回去吗?”凤羽漾想着自己生死劫已经算过了,阴阳令也算是解决了,不禁语气都开始欢快了起来。
“好。”夏长衣应了一声,心头警铃大作,只想快点离开酆都城。
几人靠着罗盘找到了回酒店的路,夏长衣直到坐上车时还在想当时那樽白玉棺椁。
“怎么了?”江翩察觉到了夏长衣不对劲的情绪,“你有什么线索吗?”
夏长衣机械地转过头,看向江翩,似乎在疑惑江翩在问自己。
“我听到了表哥没有死,而且逃出了阴面。”夏长衣想了想,思索过后还是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