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翩回头,夏长衣眼中尽是委屈:“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是吗?”
“所以我才会看到那些鬼是吗?”夏长衣见江翩不回答便继续问道:“表哥和舅舅是的吗?我妈呢?还是只有我?”
江翩伸手将夏长衣纳入了怀中,冰凉的身体似乎让焦躁的夏长衣冷静了下来,沉声:“只有你。”
相比于夏长衣,江翩冷静到冷漠。
“为什么我只有人魂?”夏长衣确信江翩是知道的,只是江翩不愿意说。
江翩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为什么?”夏长衣微微惊愕,面带质疑。
“我只记得,记得之前夏禾还在的时候。”江翩抿唇,双眼又回到了之前什么都没有想起来的清澈。
“你记得什么?”夏长衣又想到宋匪闵的话,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她说我的夫妻宫有青气,你——”
江翩手指微微抚过了夏长衣的脸,“我还没有想起,只是我知道你和夏禾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夏长衣喉头微动,躲开了江翩的手指,“所以,我对于你来说,只不过是夏禾的替代?”
“不是。”江翩有些局促,“怎么会?”
见到江翩的表情,夏长衣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算了,我知道了。”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一前一后回了房间,双人间,夏长衣背对着江翩躺在里侧的床上,掏出夏禾手札查阅夫妻宫的说法,宋匪闵亲自提出来的事情,一定不会太简单。
最开始看过的相书上记载夫妻宫青气上浮,处于被妖纠缠的桃花,夏长衣想想自己现在别说被妖纠缠了,连朵桃花都看不见。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翻着手札,敲门声却响起。
敲了几下门,夏长衣转头见江翩一声不吭,于是应道:“谁啊。”
“我。”张语迟的声音传了进来,夏长衣刚爬起来,又见江翩已经赶去开门了。
“怎么了?”张语迟感觉房间的气氛怪异,扭头看了两人一眼。
夏长衣摇了摇头,状似无意地问道:“怎么没有陪你的未婚妻?”
张语迟脸色一变,道:“现在她可防备我了,也许是因为林礼泉的事情。”
“林家到底怎么回事?”夏长衣皱眉,想起当时见到林礼泉的时候还能看到满面紫气。
“世俗之人,难免会对世俗之物更感兴趣。”清越的声音传来,只见宋匪闵独自推着轮椅过来。
张语迟回头,立马到了宋匪闵面前。
“不用你帮忙。”宋匪闵瞪了张语迟一眼,“也不知道宋大师脑子哪里抽了。”
听到宋匪闵的训斥,张语迟摸了摸头,“宋叔肯定是想过的,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孤寡之相,嫁给你还不如嫁给夏长衣。”宋匪闵冷哼一声:“夏长衣也不行,夫妻宫也全是情债。”
“……”夏长衣看向宋匪闵,现在她的确感受到了宋匪闵的毒舌,阖着刚才在外面,这小孩在装柔弱?
“我本身不柔弱。”宋匪闵看到夏长衣的样子就知道夏长衣在想什么,“只不过天生有缺而已。”
夏长衣颔首,微微一笑,表示歉意。
“听说你们都见过林家人?”宋匪闵看向夏长衣:“你当时见他如何?”
“当时还是和你有婚约的时候,感觉林家应该也到头了。”夏长衣想了想,回答。
“他们现在手伸得太长了,想要伸进玄门。”宋匪闵眼神不屑,“都是世俗凡物。”
夏长衣不予置评,只听见宋匪闵轻声说道:“世之庸庸,难容我身;世之碌碌,难安我魂。”
侧目看向宋匪闵,白皙的皮肤下浅青的血管微微搏动,竟有出尘的感觉。
“你们吵架了?”宋匪闵一眼就看出了江翩和夏长衣的矛盾。
“没有。”江翩反应迅速,立马回答,直接打断了夏长衣想要说的话。
“啧。”宋匪闵抬眼:“小祖师,你看看夏长衣。”
江翩看了夏长衣一眼,脸色还是不变,“没什么好看的。”
“……”宋匪闵见两人不想提,也没有再纠结,只是道:“这次玄比,林家也会来凑个热闹,说起来你可能不太相信,他们搭上了黄家人。”
“黄家?”夏长衣来了兴趣,“乔水黄家?”
“是。”宋匪闵冷哼一声,“真是恶心。”
“……”张语迟捏了捏宋匪闵的手,“别伤心。”
宋匪闵躲开了张语迟的手:“我怕你把我克死。”
张语迟眼神微微闪烁,手收了回去,却没有说什么。
两人进了门之后,夏长衣关上了门,给宋匪闵倒了一杯水,“今年你怎么会来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