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进了江翩的怀中,默不作声,任由寒凉渗入了皮肤里。
和柳宴换着开车,第三天才到蜀中,几人住在了离鹤鸣山不远的酒店,此时到了蜀中的道友还真是不少,出门都很容易遇上一些同道中人。
江翩特地给了夏长衣一块玉,道:“这块玉一定要带好,避免有人将你的相给看穿。”
夏长衣颔首,小心地收好,“和之前的血玉一样吗?”
“更贵。”江翩回答得简短。
听到江翩的话,夏长衣不禁勾了勾嘴角,“收好了。”
“现在会看相的人太多了,还是备着比较好。”江翩解释了一句,“正好可以看看能不能瞒过宋家人的眼睛。”
宋家是江城市玄门三家中擅长相与风水的家族,与夏、张两家并驾齐驱,夏长衣早就听说了不少传言,只是直至现在都没有见到传言里体弱多病的宋匪闵,心里自然多了几分好奇。
鹤鸣山离成都不远,可是修道之人大多都是些死宅,大家都住在酒店里,也没见什么人冒头。
“下一周就是大家开会商讨经纶,也不知道会有哪些人来。”
夏长衣和江翩去小饭馆吃饭,不禁听到了周围的讨论声,甚至也感受到了几缕目光在自己身上扫着。
拉着江翩坐在角落,夏长衣突然有了一种武侠小说里主角的萧瑟感,却被江翩的声音打断:“老板,一碗辣子鸡,两碗小面。”
纯正的川话从江翩口中吐出,吓了夏长衣一跳,又想想江翩是活了这么久的老怪物,不会说几门方言才奇怪。
“看来这次来鹤鸣山的人都不少啊。”一旁虽然在小声讨论,可无疑还是落进了夏长衣的耳中。
“要变天了。”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喝着啤酒,一身邋遢,翘着个二郎腿道:“不少二代都失踪了。”
“最近闹得最大的不是夏家嘛?走阴阳的老派世家,继承人都不知道死在哪里。”
“他们不是新找回来一个女娃子嘛?”
“你也晓得是新找回来的,你修行二十年和修行两年,能一样嘛?”
夏长衣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老板就先将小面端了上来:“美女,你们的小面,辣子鸡还得再等下。”
江翩拿过一次性筷子,搅和了一顿面,夹着面细嚼慢咽。
相比于江翩的细嚼慢咽,夏长衣就豪迈得多,直接吸溜吸溜地吃。
只是两人相比于周围还是有着生人勿进的气质,难免也让有人有些猜想,就连周围讨论玄门的声音都小声了不少。
一只手出现在夏长衣的桌面上,手指白皙又修长,敲了敲,夏长衣迷糊间抬头,只见一身黑衣的张语迟就站在了面前,嘴角勾起,刘海遮眼,笑容俊逸。
“好家伙,病残组啊。”夏长衣看着拄拐的华寒梦和张语迟,不禁要笑出声。
“还别说,我们还看到刘昱名了,那小子坐着轮椅来的。”张语迟也很无奈,“现在坐实了玄门中人孤寡残夭了。”
夏长衣摆了摆手,道:“别搞这些有的没的,说起来刘昱名都没有联系我们。”
“他说他不敢让你们知道他来了,听说当时受伤有点严重?”
夏长衣颔首沉思,算算日子,刘昱名现在应该还得再康复一段时间才行。
“按不住的,那小子对夏苏木有执念,你们就由他去吧。”张语迟撇了撇嘴:“说起来还真是奇怪,最近来的人都在讨论阴面,有点山雨欲来的感觉了。”
华寒梦也点头同意,“听说有不少世家继承人都失踪了,也不知道是加入了阴面还是和你表哥一样下落不明。”
“听说这次玄比上,你们秦面会有新人物,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夏长衣想到了柳宴提到的秦面的秘密武器,看向华寒梦问道。
“她啊,上回不是我被算计受伤了嘛,上面不放心派了一个保镖而已。”华寒梦眼神有些闪躲,“上回的纸人一直在调查,竟然没有查出什么线索,也可以说路行是被送来查案的。”
“路行?”张语迟咧嘴无奈:“你们上面就派她查案?”
“虽然她有点傻傻的,但是她厉害啊。”华寒梦也很无奈,解释道。
夏长衣挑眉,早就听说路行呆呆傻傻的,也不知道和之前的江翩比起来会怎么样。
张语迟和华寒梦也不见外,直接与两人坐在了一起,点了两份小面。
“听说这次排场最大的是乔水黄家,没想到他们都千里迢迢赶来了,真是稀奇。”
“乔水黄家已经到了?”夏长衣微微一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