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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落地窗外流光绚丽,高楼大厦色彩变幻,整个黔都的夜景因绝佳的地理位置被尽收于眼底。
主卧里光线昏暗,沙发旁开了盏夜灯,光源之下,贺俞洵正坐在那里专注地审阅文件,棱角分明的侧脸被晕染得柔和几分,高挺鼻梁架着一副半黑框眼镜,平添斯文禁欲的味道。
他的脚边是两只狗依偎着闭眼睡觉,窗外的万盏灯火仿佛成了陪衬他们的背景,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温馨感。
“...”
周绵喃仍旧有些睡眼惺忪,没出声打扰,浅浅地伸了个懒腰,只是她的动静瞬间就被对方注意到,他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缓步走过来。
“醒了。”
“饭已经做好,还给你订了份奶茶。”
他温情的模样带给周绵喃的感受和刚才专注于工作的精英模样截然不同,很明显的反差,成熟气质中晕出几分人夫感。
周绵喃弯了弯唇,因他的体贴而舒心:“阿洵真好。”
他哼笑一声,佯装不满:“平时就不好了么。”
“平时也对我好。”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对方配合地低下头,周绵喃顺利地凑到他侧脸亲了下。
“这点补偿不够。”他微微偏头露出侧脸,“再亲一下。”
周绵喃照做,在即将贴到对方的瞬间,他却故意把头偏回来,四片唇瓣瞬间相贴,他滚烫的气息顺着唇缝渡入她口中,无关情欲,温柔缱绻。
周绵喃的嘴唇仍未完全消肿,他浅尝既止便稍微退开。
“这才够。”贺俞洵很满意,修长的手揉了揉她的头,“躺好,外面这么冷,我去给你拿。”
晚餐后,周绵喃坐在沙发上,靠着他肩头,各自处理工作。
这次的国际非遗时装展对于她来说是一次不小的挑战,也更是难能可贵的成长机会。
作为非遗蜡染特色品牌主创人和新秀设计师,周绵喃肩上担负的责任并不轻,这次蝶羽推出的主打设计能否得到国外专业人士的认可,是走向国际市场的关键。
她做事向来严谨认真,对待工作更是无比重视和缜密,一旦投入状态,精神便高度集中,说话的语气也跟平时截然不同,沉顿有力。
“再联系一下宣传部,务必在各个平台都投放广告,扩大本次活动的宣发力度,提升口碑和影响力。”
“这个季度的市场调研总结做得比较精细和全面,但有些地方还需要多加推敲...”
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多小时,等到结束工作摘下耳机,她这才发现贺俞洵早就放下文件,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眼底蕴着温柔,耐心等待她。
他伸手拿过茶几上倒好的温开水递到她唇边,周绵喃接过来喝了几口便不喝了,他就着她喝过的杯口,把那杯水喝得见底:“周总诸事操劳,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
周绵喃翘了翘唇,侧身搂住他劲瘦的腰:“贺总也是。”
贺俞洵自然地抚她头发,刚准备开口,眉头忽地微微蹙起,下意识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又头痛了么?”察觉到异常,周绵喃坐正身体,伸出柔软的手覆在他手背上,一起帮他按摩,“现在感觉好一点没有。”
周绵喃的力道不轻不重,他配合地松手,嗯了声,眉头逐渐舒缓。
“阿洵,你把头再低点,我给你多按一会儿。”
他干脆躺下,头靠在她柔软的腹部,阖着眼,任由她的手在自己额角处按摩,就像曾经做过的无数次那样。
周绵喃盯着他毫无防备、罕见地流露出极淡脆弱感的模样,态度认真:“阿洵还是应该让私人医生给你开点药。”
“...”
贺俞洵微微抬眸,盯着她担忧的神情,伸手摩挲她柔软的脸颊,语气自然,不怎么在意:“阿喃就是我的药。”
他的甜言蜜语对周绵喃来说一向都很有效果,但这次不同,想到明天的分别,她情绪难得有些低落,不赞同地回答:“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陪在你身边的...”
贺俞洵刻意曲她的话:“知道,没想绑着你。”
见她仍旧不开心,沉默几秒,他又问:“行李都收拾好了么。”
“还没...”周绵喃闷闷地说,“晚点再弄。”
她珍惜着今日仅存的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不想这么快就打包好,行李是分别的证据,她根本就离不开他。
“好。”贺俞洵坐起身,黑眸定定瞧着她,没头没尾地道出一句,“我也是。”
他同样也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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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还早,周绵喃现在根本毫无睡意,突发奇想提议看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