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背,越走越远。
唐玦哽咽着掉一句:“我不是莫名其妙就不想活的。”
楚玊停下脚步,面朝通道的那条小巷,听她说话。
唐玦:“出国找你的那天晚上,我在你的剧场出口看见你和你的粉丝,你记得吗,就像机场那天的场景。那时候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我躲了起来,恍惚间想再看一眼你以前那篇推文,然后看见七号列车做了一篇新的关于我的内容,他说我什么都不是,他否定了我的一切。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想死。”
她伸手抵住双眼,可是眼泪还是不断滑落:“我以为我早就忘了那种疼痛,可是在机场的时候我意识到原来那段记忆那种苦楚一直都在,它挥之不去了。我没有……我不是因为嫉妒和不平衡。我只是暂时没有办法面对你,因为那个场景会让我反反复复地回忆起那种活不下去的绝望。”
哭声撕扯着她的话语:“楚玊,我很抱歉我没办法控制住我自己,然后让你也那么伤心。”
抽泣,无法自拔:“你受不了,我也受不了了。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才能不难过,我才能放得下,我才可以坦然地去面对你。”
“我只能让你等啊……但你现在说你不愿意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
“真的那么难以接受,你觉得不可以,你觉得不行,那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有一天,如果不行,我会告诉你,我们需要真的结束。
是今天吗?
湖水轻敲轻敲轻敲。
秋风过。
古城要入睡。
这里没有树。
楚玊抬头看了看天,眼前一片黑,耳边是唐玦极力在收的啜泣。
九月二十八日最后的风吹两个人,这里悲伤叠悲伤,忧愁滚忧愁。
楚玊停在这里等待。
直到听不见哭声,她往前走,还是离开。
今夜不下雨,今夜不落叶。
唐玦抹了抹脸上残余的泪痕,过后听见楚玊渐远的脚步声,还有不轻不重一句话。
楚玊:“我去你的。”
96.有人骂你
众所周知,唐玦和楚玊吵架,将会众所周知。
九月二十九,早上的录制又下起了阵雨,嘉宾们还是围在棚里聊天。
罗沈和赵菏聊了会儿演戏的时候偏爱什么样的人设,又问到唐玦下部戏打算拍什么题材,唐玦回说还没敲定,没那么快,期间打了好几个喷嚏。
韩弄提了句:“唐导是不是感冒了啊?”
唐玦鼻音很重,她又吸了会儿气才说:“是有点。”
又笑,她看着韩弄随口道:“也说不定有人在偷偷骂我,最近亏心事做得有点多。”
众人以为她说闹,也笑了一阵,唯有楚玊一言不发,无甚兴致。
赵菏:“这几天是有点凉,这儿的雨还一阵一阵的,这种天气容易感冒,昨晚好像还降温了。”
罗沈:“是,昨晚挺冷的。”
高姐:“她能不感冒吗,这人昨晚在酒店门口抱着石狮子睡了一夜,吹了一晚上的风。人五六点钟换班的时候看见了都吓一跳,才把她赶了上楼。”
赵菏不理解:“这是干什么?”
罗沈:“那谁,还没罢休啊?你吓得连房间都不敢回了?”
唐玦:“没有没有没有,就刚好走到门口困了,懒得上楼了。”
高姐:“我们唐导的习惯,随地大小睡。”
话音刚落,唐玦转身又打两个喷嚏。
韩弄:“唐导看起来挺严重的,要不要上医院啊?”
唐玦挥了挥手:“没事没事。”
罗沈:“感冒药有吗?欸我记得楚玊说录节目包里都有带药的,是吧。”
她看楚玊。
唐玦看地面。
楚玊好像是没听清,过了好久才抬头,一副“你在叫我?”的不明所以模样。
情况有一点点僵住。
也不太要紧,人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罗沈提她有药,她再顺水推舟说那匀你两颗,一件小事。但楚玊就是不说话,明明听见了都在这里装傻充愣,言外之意就是不想给。
空气安静有点久,借药双方都极其刻意地避着对方的方向看,这里的氛围因为几片感冒药的求而不得变得诡异。
高姐韩弄赵菏罗沈对这两个人都各看一眼,二位谁的面色都不好看,气压很低,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瞧着像很有过节。
其实楚玊并没有感冒药。
是上回第三期录制的时候她宿醉醒来那天早上吞解酒药的时候被罗沈撞见,她胡诌的在吃感冒药。
明明随意再扯一个谎能轻而易举糊弄过去的事情,楚玊就是不作声,由得各位尬在这里。
高姐实在受不了,硬着头皮:“没事,我们下班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药房,或者外卖。哈哈,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