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
怪不得,所以为什么萍水相逢却邀请她来面试——
“哦……”唐玦恍然大悟,出神低语:“原来是个人头。”
10.彩虹
“我吧……我就觉得受宠若惊。”娄燕茗这么说。
蒋娜:“你都上升到受宠若惊了?”
“这么说吧,就是我欠了她这个人情,但我没办法还给她,因为她什么都不缺。”娄燕茗:“就显得我想感谢她,都有一种贫瘠得可笑的感觉。”
蒋娜:“那我懂了。”
钱茜:“我觉得你们对书航学长和楚玊学姐的态度都不太一样,很奇怪的感觉,但说不上来。”
蒋娜:“这个奇怪就在——你可以叫董书航给你拍照,你敢叫楚玊给你拍吗?”
钱茜老实巴交:“我不敢……”
娄燕茗:“我们讨论的基础首先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蒋娜:“我明确啊,我很喜欢学姐的。”
娄燕茗:“就是你明明知道做什么她都不会生气,也不会记仇,但仍旧要小心翼翼,说怕,倒算不上,尊重,也不全是。”
钱茜:“我也有这种感觉,一种距离感吧……”
蒋娜:“是我们的错。长得也没有她好看,又没有她这么好的性格,也没有那样的成就那样的家世,哪个普通人遇上她都会自卑的吧。”
到这个时候,一路沉默的唐玦冒了一句:“这么夸张?我觉得还好啊。”
娄燕茗无语:“因为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蒋娜:“你是不是不知道啊?”
唐玦:“我要知道什么?”
娄燕茗:“你知道她爸是谁吗?”
唐玦:“谁?”
蒋娜:“楚渊。”
钱茜呆了:“楚……我认识的那个楚渊?”
是那个很有名很有名的明星钢琴家,楚渊。
钱茜后知后觉:“哦……原来她姓楚啊。”
楚渊的楚。
娄燕茗把手机举到她面前,一张海报,她又呆了。
钱茜:“小提琴……独奏会……”
娄燕茗:“去年的了,我们还去看了。”
蒋娜:“在首都呢,机票比她给我们的亲友票还贵。”
比起钱茜,唐玦淡定很多,她说:“我认识的搞音乐的一般都会读音乐学院,而且不会是中文系。”
蒋娜:“她读什么一点都不重要……”
娄燕茗:“人家,艾黎莫唯一的关门弟子,全世界都知道。”
钱茜:“哪位?”
蒋娜:“我之前百度过,法国殿堂级小提琴家。我猜啊,是楚渊的人脉。”
钱茜:“buff叠满了啊……她低调成这个样子?我要是她我都横着走了。”
娄燕茗:“那学姐还是很努力的哦,她每天都会在我们琴房练琴,三个小时起步,雷打不动。”
蒋娜:“要不是因为这个琴房,她怎么会和我们这些喽啰一个社团。”
“喽啰——”唐玦骤然一笑:“我不承认啊。”
蒋娜:“没说你,可以了吧。”
娄燕茗也笑:“说起来,我俩初面的时候还开玩笑挪威牛河这小庙竟然要架两尊大佛。”
蒋娜:“但你和学姐也不太一样,就像我们认识没多久就能聊天开玩笑什么的,但和学姐,不太行。”
唐玦不语。
而娄燕茗说:“如果有人不瞻仰她,只是因为不够了解她。”
太完美了,完美到,靠近都觉得不配。
恒溪公园有条河,沿岸是石砌的栏杆,楚玊就独自站在这,双手搭在上面看河水的波澜,
有人自身后靠近,又默默地站在了她身侧。
不说话,和她摆了一样的姿势。
她们并肩吹了会儿风。
然后楚玊先开口:“找我?”
“嗯。”唐玦停顿一下说:“他们跟我说你在这。”
楚玊偏头看过来,河风翻了翻她柔顺的长发,她伸手将发丝顺到脑后,望着唐玦又带点笑问:“然后呢?”
唐玦和她对视,隔了一阵:“毛概课,谢了。”
楚玊颔首,又转回头去,轻描淡写回了声:“嗯。”
算是接下她理应有的道谢。
双方沉默三分钟。
浪涌。
“你上课的时候就见过我?”唐玦说:“不是在榕树下。”
“听的更多一些。”楚玊是这么说的:“你俩,到底谁是唐玦。”
李峥嵘版本。
唐玦无话可说。
又陷入了沉默。
冬日暖阳,河流,草坪,树荫,恒溪公园很好。
河对面一个工人在设置水枪,准备淋草。
唐玦盯了会儿,拿出手机,点开照相机。
楚玊看了眼她的屏幕画面。
“等下会有彩虹。”唐玦说。
楚玊也跟着她的目光望去。
工人将水枪的头对向天空,然后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