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这才几日。”明檀倒是有些惊讶。
“可不是么,赵探花日夜兼程,接了父母上京,昨日两家婚事就谈好了,一切都听侯府的,听说日子都看好了,就等着大喜之日。”徐蘅道。
“那可真是好姻缘。”明檀笑道,这辈子叫那两个恶人去互相折磨吧。
林若瑜接话道:“有佳话,还又伤心人,明大人的同僚那个谁,把人家一个可怜的爱慕他的姑娘给告了,还告了人家亲爹。”
徐蘅挤眉弄眼:“这事,明大人可听说了?”
“何止听说,我还亲眼见呢!”明檀道。
“啧啧,真是狠心呀,户部主事被革了职,那姑娘也被送回老家去了,真是可怜呀可怜。”徐蘅故作怜惜状。
“倒也不算狠心,这下应该没有人再往他马下钻了。万一真的给撞残了,才是冤呢。”明檀道,前世那个就是。
“哎哟,到底成为同僚不一样了,都帮他说话了。”徐蘅打趣道,林若瑜忙也附和,明檀伸手去拧她们,两人又不甘示弱,三个人闹作一团。
三人笑闹了一阵,婢女给她们重整了仪容,又吃了茶点,林若瑜问道:“檀儿和那同僚,几时去琅琊关接使团?”
明檀只当没听到她话里多余的人,道:“还有十来日呢,事情多,规矩也多。”
三人说了一下午话,徐蘅二人临走时,商量好的似的,各自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同时递给明檀。
“这是做什么?”明檀看着两人,“你们还有什么话,不能当面与我说,还要写信?”
徐蘅和林若瑜一人拉过她一只手,把信放在在手上,异口同声道:“你自己看吧。”
明檀见信封的上的字体,顿时明白了,这是徐旻和林夔写给她的。
“他们这是?”明檀迟疑问道。
“我们不知道,你自己看,自己选。”徐蘅两人道。
明檀还未看信,但心下已有猜测,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先将信收下,送两人出门。徐蘅和林若瑜倒是乖巧,都没替自家兄长说好话。
送走徐蘅和林若瑜,明檀回房看信。两封信看完,明檀的脸是黑的。
徐旻和林夔的信,应当是两人在一张书案上,头靠头商量着写出来的,里头只除了两人的名字,内容是一字不差!
信上先是追忆了明檀与他们打小的情意,再说了两家之间的关系,最后自然是两人向她表忠心,诉衷肠……
看样子,这两人是要公平竞争了。想到徐蘅和林若瑜同时给她递信,还真是做到了绝对的公平呢!
明檀拿着这两封信去见长公主。
长公主看完信,乐不可支:“这俩孩子,怎么想的!便是要公平竞争,也不能这般啊。”
明檀气呼呼道:“就是,这算什么!简直拿我逗乐呢!”
“那檀儿怎么想的?这信虽是荒唐,但单看一封,还是合情合理,有情有义的。”长公主笑道。
“不怎么想,女儿与这俩人,也算从小一起长大,当他们兄长一样的。”明檀道。
长公主颔首:“其实,他们两家也与我暗示过,我也没松口。这京城,好男儿好像还是太少了。这几日,娘没少见人,看哪个都配不上我们檀儿。”
明檀叹道:“今日进宫,听外祖母话里的意思,她还是有意李弥。鸿胪寺的那个秦大人似乎也在撮合我和李弥,看样子是舅舅的意思。”
“那不成!”长公主忙道,“选李弥,还不如这两人里随便挑一个呢!”
“娘亲今日怎么了?”明檀觉得娘亲今日对李弥似乎也格外厌恶。
“这,这不是檀儿讨厌他嘛!”长公主道,她没说出心里的怀疑,想着若是女儿愿意告诉她,早晚会说的。
“等使团这差事完了再说吧,我也不想嫁人。”明檀道。
“也好。”长公主没有多说,她心里也担心宫里,担心皇上还不死心。到时候就算拼死不同意,拒了婚事,到底要伤情分的,毕竟那是皇上,九五之尊。
翌日,明檀照常去鸿胪寺当差。明檀一下马车,便见李弥也到了。每日倒是巧得很,都是同一时辰到。
明檀下马车,李弥下马。李弥等在门口与郡主见礼,之后跟在她身后进鸿胪寺。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这几日下来,明檀对李弥也有了新的认识,她发现这人心思不是一般的细腻,总能提一些细枝末节却很合理、能让事情更完备的建议。难怪前世能到大理寺当差,还只用短短两年就当上了大理寺少卿。
当然,他的老毛病是一点都没改,不管明檀说什么,他接话时,头一句一定是:“郡主说的是!”
这一定是明檀听李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