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此次很有诚意,礼备得足足的,西陵的礼官诵读了许久才读完。
帝后两人听见这一长串的礼,脸上笑意更盛。
赵德在西陵礼官诵读完礼单后,再次代天子道:“愿大梁与西陵,结百世之好。”
大殿上,大梁与西陵所有人再次起身,三呼万岁。
在众人的高呼声中,宫宴开始。
身穿同样浅碧色宫装的宫女们为众人呈上美酒佳肴,乐声起,舞姬从大殿两侧来到中央,为众人起舞。
明檀身侧的季七公主,看着舞姬起舞,兴致颇高,转头对明檀道:“大梁好是好,但舞姬,还是我们西陵的更好。等下檀儿可别眨眼,看看我们西陵的舞姬。”
“好。”明檀笑道。
一曲舞罢,乐声一变,西陵的舞姬上场了。
正如七公主所言,西陵的舞姬一上场,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毕竟大梁人,少有见到穿得这样“清凉”的舞姬……而且,里头竟然还有男子!这就更稀奇了,大梁男子唱戏的是有,与舞姬一样跳舞的却是从来没有。
不过当他们起舞,才更叫人惊叹。他们当中的女子身姿更柔软,舞姿更曼妙,也更勾人。男子则潇洒豪迈,神情舞姿刚劲有力,绝无亵渎轻薄之意。
“如何?”季七公主得意道。
明檀笑道:“甚好,甚好!”
季七公主坏笑道:“郡主若是有瞧得上的男舞姬,我可以送给郡主。在我们西陵这是常有的事。”
明檀才不怵她的调笑,面不改色道:“那我得细看看。”
季七公主掩嘴笑:“郡主也是个妙人。”
明檀也笑,举杯与季七公主共饮。两人吃了酒,明檀抬眼观舞,却见坐在对面的李弥,正直勾勾地朝她看来。
不看舞姬,看她作甚!明檀撇撇头,示意李弥看舞姬,别看她。李弥张嘴说了几个字,明檀看他唇形,读出他说的话,他应该在说:不许看。
明檀才不理他,他自己不看,还不许别人看了?人家大老远从西陵过来,为他们跳舞,不看怎么行,对人家西陵也失礼啊。明檀继续观舞,不看李弥。
李弥见明檀盯着那些男舞姬,看得津津有味,只有心下叹气,他明白,这才是郡主是性子呢。
宫宴继续进行着,西陵的舞姬下场后,又换了唱戏的上场……
不知什么时候,皇上和皇后已经离席,只留下他们这些年轻人聚在一处玩乐。
一个时辰后,众人已经酒足饭饱,舞乐也看够,听够。晓玲珑便是这个时候上场的。
“哎呀,晓玲珑,难怪有日子不见了,竟是要参加宫宴来。”不知道哪个酒吃多了的贵公子,说了一句。
季七公主见乐声停了,只一个身量不算高,身形精瘦的,容貌清俊的少年到了殿上。
“这是谁?”季七公主小声问明檀。
明檀道:“这位可不得了,别看他年纪小,是有真本事的。说起来,他还是我请来的呢,公主等下可别眨眼!他是为眩人,他耍的眩术很是精妙。”
七公主一听便来了兴致,只盯着晓玲珑瞧。
眩人耍眩术,每次开场说辞几乎都是一样。晓玲珑的开场,叫明檀想起先前与李弥他们一起看晓玲珑耍眩术。说来也是怪,当时还有二皇子、三皇子在,但他们说了什么,当时是什么模样,明檀全都不记得了,而李弥头簪魏紫时的窘迫模样,她却记得很清楚。
晓玲珑说完开场,便有两个太监,搬着一个种着莲花的缸进来了。
明檀看着缸里只开了一朵的莲花,笑笑,这会儿牡丹早就开败了,换成莲花了,倒是应时。
“这是做什么?”七公主问明檀。
“说了就不新鲜了,公主只管瞧好,绝不会叫你失望的。”明檀道。
听明檀这么说,季七公主越发来了兴致。殿内的大梁人或是瞧过晓玲珑耍眩术,或是听说过,因此一个个都紧盯着瞧。而西陵人,见大梁人都这么盯着,便也盯着。
这会儿,李弥也盯得紧,他还惦记着能偷学一两手,到时候哄明檀呢。
在众人的目光中,晓玲珑站在花缸后,开口道:“这是天上有人间无的芙蓉仙子,得知今日有贵客,远道而来,非要小生带她来长长见识。”
明檀笑,换了说辞,倒是应当的。
晓玲珑说着,耳朵凑到莲花旁作倾听状,还不住点头,口中连连称好。好像那莲花真的与他说了什么。
明檀撇了一眼季七公主,她瞧得正认真。
晓玲珑站直身子,对着殿上的众人道:“芙蓉仙子说,她久居大梁,听闻有贵客来自西陵,想要贵客带她去西陵长长见识,也不知道贵客们,乐意不乐意,遣小生求求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