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压抑委屈的哭声,江秋言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刚才她已经跟妈妈说清楚,不会跟裴书语结婚,并且要终止跟裴家的合作,取消对时淮辛持有的子公司的注资。
看来,仅仅这样还不够。
应该让时淮辛那老东西身败名裂,下场凄惨,这样才能解时雨的心头之恨。
“别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时雨眨巴一下殷红的眼睛,把脸埋在她怀里,闷声说:“谢谢您。”
江秋言觉得时雨始终对她客气,就好像她们之间隔着什么,可现在她哭得这么伤心,又不好要求她改。
以后再说吧,也许小猫只是暂时不习惯而已。
而时雨在想,枕边风果然有用。
要是直接告诉江秋言时淮辛欺负自己,让她帮忙教训,未免显得生硬,借着这个契机说出来就刚好。
母亲从前常常用这招留住时淮辛,她不抱希望的照着学了一下,没想到真的管用。
江秋言摸摸她的脑袋,问:“好些了吗?”
时雨轻嗯一声,话音刚落就被江秋言抱了起来。
她托着时雨的屁股把她抱起来,看起来一点也不费力,这是个抱小孩的姿势,而她也真的把时雨当小孩。
动不动就哭鼻子,不是小孩是什么?
江秋把人放在沙发上,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一下,随后坐在她旁边,捡起地上的手机递给时雨。
“解锁。”
时雨乖乖把手机解开,页面还停留在跟时淮辛的对话框,一长串拉不到头的语音里夹杂着未接通话。
江秋言脸色愈沉,完全没了面对时雨时的柔情,她纤长的手指点在屏幕上,时淮辛的电话被拨通。
听到时淮辛的手机铃声,时雨往江秋言身边缩了一下,完全是条件反射下的举动,没有一丝掺假。
意识到之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坐直身体,却被江秋言揽进怀里。
时淮辛接的很快,人声透过听筒传过来,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小贱人,你竟敢不接我的电话,翅膀硬了是吧?!别以为攀上江家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这样低贱的人,肯定会被玩腻了之后抛弃,然后凄惨的死掉!”
饶是江秋言早就对他的刻薄有所耳闻,但亲耳听到她用这种词汇辱骂亲生女儿,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由此,她更加确定时雨在裴家过得有多艰难了。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她难得情绪起伏这么大。
时雨伏在她怀里一言不发,好像已经听惯了这种话,她的麻木让江秋言心痛,更让她难过。
“时淮辛,是我。”
那边停顿了几秒,换上一种讨好的声音:“哎呀,是江小姐啊,不好意思,刚才情绪有点过激了,你能让时雨接电话吗?”
时雨被他的变脸速度惊得目瞪口呆,江秋言只觉得他是小丑,滑稽得让人想笑。
她捏捏时雨的耳朵,再开口声音冷锐:“事到如今就没有必要演戏了吧?时雨在我这里好得很,我不希望你以后再骚扰她,懂吗?”
时淮辛气得够呛,因为能很明显听到他的吸气声,可面对江秋言,就算有气他也得憋着。
“江小姐你肯定误会我了,我平时不这样,这次是因为时雨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我太着急才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让你见笑了。”
江秋言冷嗤一声没有说话。
时淮辛呼吸变重了,可以想象到他现在的脸色,他在时雨面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惯了,乍一下被比他高位的人下面子,可不得气炸吗?
“江小姐,我……”
见他还要纠缠,江秋言的耐心彻底告罄。
“我已经取消了对你公司的注资,跟裴家的合作也会暂停,以后你再骚扰时雨,我绝对会对你以及裴家不客气,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裴家在海市还行,但在世界范围内来说,无论是影响力还是财富,甚至家族底蕴,跟江家都是云泥之别。
江家是云,裴家是泥,
再说,她不觉得裴以意会傻到为了时淮辛跟江家作对。
时淮辛也知道这点,所以即使江秋言明晃晃的威胁他,他还是忍着气,好声好气的说:“我觉得江小姐你可能对我有误会,这样吧,你把电话给时雨,我跟她说几句,之后再让她替我向你解释。”
江秋言对他的脸皮厚度有了新的认知,她冷笑:“把电话给时雨让你威胁她?”
时淮辛有些恼羞成怒,拔高声音:“江秋言,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就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别忘了,你跟我女儿还有婚约呢!”
江秋言低声嗤笑,眼眸微眯:“你不说我都忘了,婚约我会去解除的,但你最好别再联系小雨,否则我绝对会让你在海市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