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萍:“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带上你那位丈夫。”
苏宜:“妈,我在上海出差,后天才能回去。”
“那就约在后天。”
苏宜:“可是我不知道他方不方便。”
“你说什么?”许萍难以置信:“丈母娘请他吃饭,他还能没有时间?你们结婚,他连拜访我们的意思都没有?”
“不是不是。”苏宜扶额,竟然会下意识害怕给季谨川树立一个不好的形象,“妈,我跟你明说吧,我们只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的。”
许萍一听,脸立刻拉下来,”婚姻是儿戏吗?我自以为在金钱这方面上不曾亏欠你,我的生意也不需要牺牲你换资源,你犯得着跟人商业联姻?”许萍说着说着,像是想到什么,语气陡然愤怒,“是苏峻逼你的?”
出卖女儿这种事,只有苏峻那种烂人才做的出来!
“哎哟,妈,真不是。这件事完全是我个人的意思,没有任何人逼迫我。你知道的,如果我不愿意,谁都说服不了我。”
这话倒是很让人信服,可许萍却更生气了,“你多大了?怎么这么冲动?你对那位了解多少?”
“我很认真啊,本来嘛,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转瞬就即逝了,还不如实在的利益来得强。”
许萍揉了揉眉心,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想,“苏苏!”
“我听着呢!”
“不管怎样,后天晚上,我们见一面。你们俩都必须到场。”
“……那好吧。”
其实,苏宜并不理解许萍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上心。她刚出去读书那会儿很迷茫,也曾试图找许萍倾诉,可许萍太忙,一方面要忙工作,一方面要和苏峻扯皮,根本没有精力搭理自己。
渐渐地,无论遇到什么,苏宜都学会自己去消化。虽然这个过程一开始很很痛苦,但结果却很好,她也很满意变得成熟独立的自己。
只是独立久了,就会觉得依靠是一件困难的事。就像现在,她会对许萍突然的关心而感到不适应。
翌日的演出结束以后,苏宜和剧团的同事们一起聚餐,到凌晨才散场。
她第二天上午的飞机回北京,季谨川公司有事要忙,派了司机来接她。
苏宜回家收整了一下,拆了放在门口的快递,这次里面确实是自己买的琴弦。
那天叫季谨川帮忙开箱以后,苏宜也不好让他再拆包裹。
暮暮在她身边蹭来蹭去,苏宜摸了几把狗头,把琴弦放去练琴室。
和许萍吃饭的事,苏宜在微信上跟季谨川讲了,他专门推掉了晚上的饭局,下午便早早地回了趟家,打算和她一道过去。
苏宜刚换上连衣裙,听见电梯叮的一声。
很快,季谨川从里面出来,解开领带去衣帽间,准备找身便服换上。
苏宜站在门口,冒出一颗头来,她双手背在身后,后背的拉链始终拉不上去。
季谨川走过来时看到了她,“你鬼鬼祟祟的杵那儿干嘛?”
“我……”苏宜脸有点红,她化了淡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转了两圈,格外生动,“拉链拉不上。”
季谨川的眼神落在她裙子上,棉布料,摆尾很宽,设计感足,草绿色青绿色相互叠加,看起来有几分跳脱,倒还很衬她的性格。
苏宜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咽咽口水:“干嘛不说话?”
“求我。”季谨川挑了挑眉,声音低沉好听。
“什么?”苏宜蹙眉。
“求我,就帮你拉上。”他扬一扬下巴,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看她。
苏宜当即翻了一个白眼。男人的领带松松垮垮落在胸前,整个人倚在门边,眼皮微微掀起,神情熠熠,眼底带着抹难以琢磨的笑。
“神经!”苏宜干脆一手揪住后背的拉链,转身去找另外的衣服。大不了换一件呗,求他?想都不要想。
然而刚转过身,苏宜就感觉身后跟上来一个人影,季谨川两步走近,骨节分明的手指捻住拉链头,避开她的头发,轻轻向上拉起。
苏宜身形一顿,距离近到仿佛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意。
他的呼吸落在发顶,似笑非笑,“生气了?这么不经逗?”
“谁跟你一般见识。”苏宜嘴硬。
拉链拉到最顶端,他拂平她肩上的褶皱,气息从耳后穿过,“帮我挑一件?”
“你自己不会选?”
“不是要见你妈妈吗?”季谨川说:“得留一个好印象才行啊。”
苏宜很想告诉他,其实许萍很可能对他已经没有好印象了。
“穿这个吧。”苏宜选了一件羊毛大衣,她喜欢看季谨川穿大衣。
挑好内搭,季谨川去里面换衣服,苏宜见透过镜子看到他脱掉外套和衬衣,露出精壮的身材,后背的肌肉群依然紧致,倒三角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