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身体也才刚好,还需要休息。
赵翊只含糊道:“一会儿正好洗。”
紧接着,她就被无数倾覆的浪潮淹没,再没有闲暇反应了。
……
昭宁能察觉到师父千百次地、无限爱怜地亲吻自己,紧拥着自己,用一种仿若想将自己融进骨髓里的力道,用力得她都觉得疼。但她知道,大概是师父太喜欢自己的缘故吧,因此也随师父去了,只是昨晚毕竟也没有休息,所以两人终于宁静之时,她在师父怀中昏睡了过去。
赵翊抱着熟睡的昭宁,哪怕仍然身体紧绷,也并没有继续做下去。
他缓慢地摸着她的脸,每一分每一寸的肌肤,用尽了疼惜……和克制。他现在是这样的爱她,根本无法想象哪日会失去她。所以他想,不要在意那些过去之事了,两个人就应该像现在这样和和美美地,长久地在一起。
赵翊静静地思索的时候,外面有极低的通传声。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赵翊眼眸中的柔色收敛,起身穿了件外衣出了殿门。
他走到庭院的一株桂树下时,一个黑色的瘦削身影落在了他的面前,却半天没有说话。
赵翊淡漠地道:“何事不可言语?”
此人顿了半天,才道:“回禀君上,属下奉君上之命做事……但是,出了些意外!是属下失职,任凭君上责罚!”
听完此人所说的事,赵翊望着天际的一轮明月,落下如霜一般的月光,落在这广阔而森寒的宫宇之中,像浪潮一样的蔓延铺展。他站在寂静而冷旷的寒夜中良久,才缓缓地道:“掩盖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轻轻一顿,“尤其是皇后娘娘。”
黑色的身影拱手应喏。
而这样的月光洒满了繁华不歇的汴京城。
热闹的勾栏瓦肆旁,有一座静谧的庭院,虽与那样纸醉金迷,热闹喧嗔的瓦子相邻,却清净至极,寒夜之中无虫鸟之声,只能听到寒风拂过屋檐下的铜铃,发出轻微的悦耳声响。
庭院的八卦亭中只坐了一个人,他身材修长,眉目极其精致俊美,亭中并未燃炉火,他披着一件鹤敞,用桌上的一只小泥炉热着酒。手指轻轻地摇晃着酒盏,面无表情地一杯接一杯的饮下。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个披着黑色斗篷,戴着帽帷,看不清脸的男子出现在庭院中。他静静地看着八卦亭中的人,却没有走近。
亭中之人却道:“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他转过脸来,一张俊美的脸有着水墨画的雅致,正是赵瑾。
那黑斗篷终于走入了八卦亭之中,在赵瑾对面坐下来,却仍然没有摘下帽帷:“赵大人为什么要见我,你让人给我的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极其沙哑,仿佛刻意练过什么功夫,让人虽能听懂他说话,却不能辨识他的嗓音。
赵瑾提起铜壶,也给他倒了一盏酒,笑道:“那些东西并无背的意思,只是想和阁下交个朋友……毕竟,谁也想不到,罗山会背后之人竟然是阁下,对不对?”又将酒盏推至黑衣人面前,“冬夜寒冷,你远道而来,喝点酒暖身吧。”
黑斗篷却没有去接,而是有些古怪地笑了起来,声音嘶哑难听:“我从前听闻,赵大人对赵翊忠心耿耿,怎的如今知道我是罗山会幕后之人,却来私下找我?”
赵瑾道:“以前我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我们既然志同道合,自然应该交个朋友了。我知道你的目的,也知道罗山会的所有事,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二人合作,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而你——也可以借我,达成你想要的目的。”
赵瑾说到这里时神态依旧从容,缓缓啜饮自己杯中之酒。
那黑斗篷却仍然冷笑:“你怎知我有什么目的?”
赵瑾笑而不语,只用手指蘸了些温热的酒,在桌上写了四个字。
那黑斗篷终于被赵瑾震住。他想起刚才进来之时,看到的那些不知赵瑾从何处寻来的,根本不应该属于他的精锐力量,还有这处瓦子之中,隐蔽到无人能探查的所在。他久久地沉默,终于忍不住问道:“赵瑾,你究竟是谁?”
赵瑾却只是缓缓一笑:“一个地狱归来之人罢了。”
他轻轻打了个指,暗处立刻有个看不清脸的暗卫上前,给了黑斗篷一些东西。
赵瑾道:“阁下看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将方才的酒倒了,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烈烈如火焚的酒自喉咙滚烫而下,赵瑾感谢自己是从地狱中归来,知道无尽的这个时候的他还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当他想要获得力量的时候,也可以轻易地得到许多的隐藏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