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千言实在不耐烦听他吹牛皮,赶紧出声打断:“咳咳,师父,先别吹了,我是想问神女为何会疯,方才您说的偷取时间又是怎么回事?”
迦昙没好气地耍尾巴抽了他一下,这才换上了正常点的口吻:“除了槐江神女和为师,你们可还知道别的飞升成神的修士吗?”
众人齐齐摇头,迦昙继续道:“此方世界传承万年,惊才绝艳之辈数不胜数,又怎么可能只有我们两人飞升呢?所谓飞升,不是成神,而是当一个人的力量远超此方世界能承受的极限时,为天地所不容,被强行抹去一切痕迹,彻底被世人遗忘。
我辈修士一生苦修,为的不过就是此身长存,奚瑶又怎么甘愿归于天地间呢?她为自己建了这座宫殿,将槐江山秘境与此方天地之间的联系斩断,隔绝天道之力,强留于世间。但她的生命还是不可避免地走向衰亡,于是她又想出了个偷取时间的办法,以祭神节为诱饵,吸引大批年轻修士前来参与所谓的试炼,实则进入她布下的幻境,以冉遗鱼偷吃他们的时间。一开始她尚能克制自己的贪念,每个人偷几天,就足够她用上几十年了,但常年行此逆天无德之事,她难免心性扭曲,日积月累之下,便走火入魔无法自控,故而这次不仅抓了奚家人,还以任务为名肆意杀害修者。”
解千言拿出那枚浅碧色的玉佩递给迦昙:“这就是冉遗鱼吗?”
迦昙接过玉佩看了看,点头道:“对,冉遗鱼一接触到灵力,便能与你们的生机相连,悄无声息地一点点吞噬掉你们的时间,止息城的时间流速并不是比外界更快,而是你们的时间被偷走了。”
众人恍然,解千言却转头看向程醋王,疑惑道:“那程泽变身的时间还是与外界一样,是不是冉遗鱼偷不走他的时间?”
迦昙闻言飞过去绕着程泽转了好几圈,饶有兴味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语气古怪道:“有意思,这小家伙有意思啊!”
程醋王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颤声道:“前、前辈这是何意?”
迦昙故作高深:“天机不可泄露!”
舟雨凑过去小声跟程醋王嘀咕:“就是他也不知道的意思!”
被拆穿的迦昙恼羞成怒抽了舟雨一尾巴,赶紧转移话题:“好了,你们将冉遗鱼丢到底下的水池里去吧。”
众人不知道这是为何,但大佬都这么说了,他们便乖乖照做,将玉佩纷纷丢进了水池。
玉佩一入水,纷纷化作小鱼,消失在池底。
迦昙又吩咐道:“千言和舟雨留下,帮我将这冰蚕茧融了,你们几个去外殿看顾一下奚家人,待会儿别摔死了。”
萧喇琥、锦年、程醋王三个在迦昙大师面前乖顺得很,闻言二话不说就出去干活了,景惜时略犹豫了片刻,看了这师徒三人一眼,也跟着转身走了。
待人走后,解千言设了隔音结界,这才道:“师父,你把他们支走是为何?”
迦昙嘿嘿一笑,将奚瑶变成的蛋从解千言手中接过,贼兮兮地开口:“那当然是要做点见不得人的事了!舟雨过来,放点血给我。”
舟雨好奇:“师父你拿我的血干什么?你也要画符吗?”
“画什么符,我不画符,你不是想要个师妹吗,师父帮你认个亲生的师妹怎么样。”
舟雨看看那颗蛋,又看看笑得一脸贱样的金龙,似乎明白了点什么,顿时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将自己缩到巴掌大小,手忙脚乱地扯开解千言的衣领,呲溜一下躲进去,闷闷道:“我不要师妹了,更不要疯师妹!”
迦昙哄她:“行行行,不是师妹,那坐骑要吗?这可是上古大妖梦貘,比九尾狐也不差的。”
舟雨还是拒绝:“我自己就是坐骑,坐骑还需要什么坐骑,我不要!”
解千言见舟雨是真的很抗拒,也帮她说话:“师父到底要干什么?舟雨不愿意的话就别逼她。”
迦昙气呼呼:“就是结个契罢了,否则这秘境一打开,奚瑶就真的要彻底消亡了。”
解千言蹙眉,还是不赞同:“结契?就像师父跟我们结的契一样吗?师父您之所以没有归于天地,就是因为跟我们结了契?哦不对,按师父的说法,是将我们的神魂绑定在所谓的邪魔歪道改造鼎上,真是怪了啊,您今天竟然跟我们说了实话。还有这个蛋又是怎么回事?”
迦昙一脸正直:“为师不也是为了你们好!不要光惦记着我说了什么,要多看看我做了什么呀!至于这颗蛋嘛,是机缘,是天道给的一线生机,嘿嘿,不可说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