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雨闷闷点头,许久之后,她勉强收拾了情绪,继续先前的话题:“师兄,你还记得在金甲鳄的洞穴中,我用秘法帮你找娘亲的尸骨吗?”
“嗯,记得,怎么了?”
“其实我是用心头血融合了你的血,在我跟你娘亲之间建立起亲缘上的联系,这样才能分辨出她的尸骨。”
解千言蹙眉,将舟雨从怀中拎起,想数落她不该拿自身安危冒险,但最终获益的是自己,这种话难免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又心疼她付出太多,明明已经失了不少心头血,竟还敢如此乱来,更多的是自责,为何自己当时没去深究她所谓的秘法,为何没有对她的身体情况再多上心一点,各种情绪交织,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舟雨见他表情几番变化,已经大概猜出他的想法,连忙找补:“只用了两滴而已,很少很少的,师兄你别担心。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是这种认亲的秘法,融合心头血之后,能将两个原本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建立亲缘关系,这种方法是我小时候从大长老和二长老那里偷听到的,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大长老是我的母亲,因为我能从她身上感应到血脉中的联系。”
话题被扯开了,但解千言还是不能假装不知道这件事,纠结一阵后,斟酌着用词叮嘱她:“我知道你为了帮我才不会在乎那两滴心头血,我也很感激你帮我寻回母亲的尸骨,但是舟雨,你不该瞒着我拿自己的身体安危去冒险,万一你有个什么不好,我该怎么办呢?你也不希望我悔恨痛苦对吧?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至少不能瞒着我胡来。”
舟雨乖乖点头,解千言这才勉强放下这个话题,继续说大长老的事:“所以,是大长老窃取了你的心头血?她用你的心头血来修炼,或者是改善自己的血脉?”
“应该是的,而且不止她一个人这么做了,还有二长老,我也能在他身上感应到血脉联系,她一直严禁我在外人面前提及跟她的母女关系,还骗我说父亲厌恶我,抛弃了我,恐怕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窃取我心头血的事。先前在青丘王宫中,我忽然醒过来,就是因为被大长老夺舍,她不止偷取我的心头血,还想彻底占据我的身体。”
解千言吓了一跳,赶紧替她把脉,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数落了一句:“这么危险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吗?”
舟雨讪讪:“我当时脑子里一团浆糊,还以为是别人冒充大长老呢。师兄你别担心,我可厉害了,把她打得屁滚尿流!”
确认过她身上没有暗伤隐患,解千言长舒一口气,将人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心有余悸地低喃:“幸好没出事,都怪我,不该放你一个人……”
听他自责,舟雨也有些无奈:“师兄,不要总是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又没长三头六臂,怎么可能时时处处都照顾周到,我现在很厉害了,可以保护好自己,还能保护你,要对我有点信心啊。”
解千言失笑,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毫不吝啬地夸道:“嗯,我的小舟雨现在厉害极了,确实能保护师兄了啊。”
舟雨嘴角翘起,神采飞扬,忽然又想到什么事,努力严肃了神色,挺直腰板认真道:“我发现一件事,我是几千年前出生的,那不是比你大很多很多?应该我当师姐,你当师弟!”
见她眉眼间净是憋不住的得意,解千言强忍着笑,故作为难地纠结一番,最后忍痛割爱让出师兄宝座:“好吧,长幼有序,既然你比我大好几千岁,别说当我师姐了,当我祖宗都可以啊。”
舟雨顿时乐开了花,缠着解千言非要他叫师姐,解千言故意逗她,什么师姐、舟雨姐姐、小祖宗信口胡叫,两人闹成一团,暂时将那些沉重的大事抛诸脑后。
笑闹一阵后,两人靠在一处看了会儿缥缈山的风景,话题又回到眼前的糟心事上:“我先前昏迷了,景惜时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忽然出现的?”
提到景惜时,舟雨心中怅然,黄仙仙、玄黎、景惜时,曾经都是她真心以待的朋友,却一个接一个地背叛,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舟雨将遇到景惜时和锦年两人的经过详细告诉了解千言,最后叹息道:“师兄你说,景惜时是不是跟黄仙仙一样,也是蓄意接近我们,图谋不轨?他也被真灵寄生了对吗?”
“应该是,我们解决秋姑的事情后就被盯上了,能从神战中活下来的老家伙,果然厉害,我们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