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舟雨一脸怀疑的模样,他干咳一声,补充道:“我可以学,这又不难,下次就给你画。”
舟雨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又叨咕了几句“洞房昨夜春风起”“昨夜海棠初着雨,数朵轻盈娇欲语”,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腰,又蜷了蜷腿,很是不解地嘀咕起来:“奇怪了,怎么跟话本子说的不一样啊,我腰也不酸,腿也不疼,难不成昨夜竟是个假洞房?”
正专心梳头的解千言被她这话噎得梳子差点折断,猛咳了好几声,欲言又止,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舟雨又转头一脸狐疑地望着他,语出惊人:“师兄你,你难道真不行?”
“胡说!我哪里不行!我行得很!”
舟雨看他脸都憋红了的模样,顿时想起南悦星说过的,不能打击师兄的信心,于是赶紧找补:“哈哈哈我说错了,师兄你别放在心上啊。哎呀我这腰,还是有点酸呢,都弯不下去,快帮我揉一揉呀师兄……”
这演技实在烂得没眼看,解千言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下,咬牙道:“行了,别装了,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你睡觉的姿势都摆得舒舒服服的,腰酸个什么?!”
舟雨望天:“啊,是这样吗,嗯嗯嗯我知道了,没事的,我们回去吧。”
转移话题的样子也很生硬,解千言憋屈得不行,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将起身要走的人掰过来坐下,一脸严肃地解释:“洞房花烛下次再补上,绝对不是因为我不行,而是因为这个地方不行,仓促结契已经是委屈你了,我不可能在这么个破地方跟你发生点什么,那也太不尊重你了,舟雨,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在结契第一天就为了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欲望让你受委屈。”
舟雨拉起他的手摇了摇,信誓旦旦道:“我不觉得委屈啊,这有什么好委屈的,我才不在意这些呢,我只在意师兄。”
解千言的神色柔和下来,轻叹一声,将她的手握紧,认真道:“你性情洒脱不拘小节,这很好,我也很喜欢你这样的性子,但这不能成为我随意对待你的理由。”
见她还是有些不解的模样,解千言又问:“你看青蛟前辈,他也是个洒脱豪迈的人,从来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甚至很愿意载着我们到处跑,那你会因为他不在意这些小节,就每次出门逛街都让他载着去吗?”
“当然不会了,那也太不尊重青蛟前辈了,他是我们的朋友啊。”
解千言笑道:“对啊,我们把青蛟前辈当成朋友,所以就算他不在乎,我们也不会随意地对待他,也要尊重他,在我们两人之间更是如此,舟雨,我们是师兄妹,是夫妻,更是彼此最重要的人,性情虽有不同,但我们都是一样的重视对方,你不在乎繁文缛节,潇洒自在,但我却不能以此为由敷衍你、慢待你,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若是一开始就敷衍了,那将来会不会越来越随意?那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舟雨明白了,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师兄我懂了,我也很在乎你,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敷衍你,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解千言很是欣慰,倾身抱了抱她,又仔细帮她整理好衣襟裙摆,两人这才牵着手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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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蛟大王挂在木棉树树梢,已经伸长脖子张望了许久,见到舟雨和解千言的身影连忙挥爪:“现在就出发吗?”
解千言点点头,青蛟大王一脸跃跃欲试,立即就想走,忽然想起什么,又连忙笑着同他们道:“恭喜你们结契,那什么,白头偕老,恩爱不渝。”
他神情诚恳中带着点羡慕,舟雨和解千言连忙道谢,这时南悦星和萧喇琥也出来了,纷纷朝两人道贺。
萧喇琥休养了这几日,好歹能变成人形了,终于不用走哪儿都被人背着抱着,面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修为也没有完全恢复,但精神好了许多。
解千言将漯江底矿洞可能通往王都内城的线索跟大家说了,又道:“城内恐怕有危险,此行便由青蛟前辈跟我还有阿鼎一起带萧公子入城,南姑娘、舟雨和程泽留在此地等我们,若十日后还不见我们回来,便先行离开,回浮玉岛或是去寻奚少主求助皆可,切勿擅闯王都。”
大家没有异议,纷纷点头应下,见程泽不在,解千言有些疑惑,正待要问,南悦星一脸无奈道:“程泽那家伙在马车里打坐呢,跟他说话他都假装没听见,别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