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完这个回马枪,青蛟大王心中舒爽了,带着解千言消失在天衍城上空。
蛟龙御风而行,速度极快,不过半个时辰便回到了浮玉岛。
刚一落地,解千言便接收到两道谴责的目光,程泽更是一边瞪他一边阴阳怪气:“哎呀,我们打遍天下无敌手,一人可抵千军万马的师兄回来了呢,没伤着吧?我猜肯定没有,姐夫啊,你们这般心急火燎地跑过去,没给咱们师兄添乱吧?”
青蛟大王是个老实人,没怎么品出程阴阳话中的阴阳之气,啊了一声转头看向解千言,挠挠头问他:“我没添乱吧?”
解千言难得竟被程阴阳堵得没话说,颇有些进退两难地站在小院门口。
总算还有个医者仁心的南悦星在,虽然不太赞同解千言独自去逞强急哭了舟雨这种行为,但终归还是记着他当初的救命之恩,不轻不重瞪了两眼便出声解围:“解道友,舟雨呢,她没事吧?”
末了她又忍不住补了一句:“先前你忽然不见了人影,她急得哭肿了眼睛,你,唉……”
解千言这下更是接不上话了,但又立即想起舟雨头上的伤,赶紧将睡着的狐狸从怀里掏出来,小心翼翼递给南悦星:“南姑娘,舟雨被燃血禁术化成的毒血沾到了头皮,麻烦你帮她看看。”
南悦星赶紧将小狐狸接过来,动作轻柔地拿开她捂在头上的爪子,露出底下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
这伤口从头顶心一直到后脑勺,拇指宽的一条,血痂变成了乌黑色,看上去十分可怖,所幸处理及时,秽毒已经拔除干净,只是这块头毛日后想恢复如初,恐怕得需要些时日了。
这么漂亮的小狐狸要当好长一段时间的秃头怪,南悦星想想就心疼,忍不住又瞪了解千言一眼,瞪得解千言尴尬地低头数地砖。
舟雨这时也醒了,见到南悦星,嗷一嗓子就哭了出来,指着自己脑袋跟她诉苦:“悦、悦、悦星,我脑袋,脑袋秃了,呜呜呜,怎么办,能治好吗?”
南悦星跟她保证道:“舟雨你放心,治秃头我可厉害了!我祖父的秃脑门儿就是我给治好的,现在头发可多了,不信下次带你去看看。就是时间可能要稍微久点,要不这样,我先给你绣条好看的头巾怎么样?你想要绣兰花的还是荷花的?鸟我也会绣……”
舟雨听她保证能治好,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又被她口中好看的头巾吸引,开始认真思考要什么花色,最后坚定道:“绣只鸡,红羽毛的大公鸡!”
南悦星:“……”
两个姑娘叽叽喳喳讨论起头巾的样式和花色,将解千言扔在原地,又接受了一番程阴阳的阴阳怪气洗礼。
“嗐,这南姑娘真是的,还是医修呢,咱们解师兄虽然能单枪匹马杀上天衍宗,以一敌多不落下风,但说不准也受伤了不好意思开口呢,她还真的问也不问一句啊!”
解千言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打这家伙的冲动,沉声问道:“阿鼎在哪儿?”
程阴阳摊摊手:“不知道,可能是去哪家佛寺道观帮他家骁勇善战的主人烧香祈福了吧,毕竟也帮不上什么忙,哎呀,说起来我也该去帮你祈福的,毕竟我也就这点用处了。”
解千言快被他烦死了,挥挥手将人赶走,正打算回自己房间,忽听身旁一直不吭声的青蛟大王关切问道:“师兄,呃,解道友,你没受伤吧?”
要不是青蛟大王老实人形象深入人心,解千言都要怀疑这是现学现卖阴阳他来了。
他拱手朝青蛟大王行了一礼:“多谢前辈及时出手,我没受伤……”
青蛟大王挠挠头:“哦,别客气,我没给你添乱就好,快回去休息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化作蛟龙趴回屋顶发呆望天,解千言只能尴尬地扯扯嘴角,觉得自己被噎了却又没有证据。
*
阿鼎不见鸟影,解千言只好拿出从密室中带回的三件东西,自己先研究一番。
外形粗陋的大鼎看不出是什么材料炼成,但一触碰便能感觉到凉入骨髓的阴寒之气拼命往人体内钻,联想到放在玄冰中的五具人体,解千言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大概查看了一番便丢进单独一个储物袋中。
而那块血红色的不明物体,比成年男子的拳头略大一些,表面光滑如玉,形状毫无规则,像是从矿脉中随便凿下来的一块矿石,内里却似有水在流动。
解千言几次伸手又缩回,这东西一拿出来,他心中就又升起见到黑曜石大门时的不安之感,那种心脏被攥紧了的感觉,让他最终没有去碰这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