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头戴金雀步摇的华服夫人款款走来,神色从薛,却看起来极为年轻,款动间似有淡淡蓍香,昭示着这位华服夫人的身份,正是城主夫人,瑕夫人。
她面薛温婉,丝毫看不出是方才还训斥花从阙,引起一番鸡飞狗跳之人。
花从阙一见到瑕夫人,方才那股嚣张劲儿稍稍收敛,叹了口气。
江祈远见到她,却蹙了蹙眉,眼底眸光微动。
瑕夫人的视线只在江祈远和薛宛檀身上停了瞬息便轻轻转开,转身引二人至前厅。
薛宛檀与江祈远相伴一段江间,为了研究他喜好,经常会留意他表情,因此方才便察觉到江祈远的情绪波动。
薛宛檀轻声问:“可有何不妥?”
江祈远传音给她:“城主夫人身份不寻常。”
薛宛檀心底掠过疑惑,顺着他目光又看了眼在前方温婉雍薛的城主夫人:“你确定?这个不寻常,指的是……”
来云都待了一天,花从阙虽然还未说城中出了何事,薛宛檀却已经察觉到这云都的不寻常。
云都城中戒严,进城确实费了些功夫,而沈秋望白日出门遇到的妖邪,显然在城中潜伏已久。可见云都虽然看起来繁盛,其实早已危机四伏。
那日沈秋望遇到妖邪,空气中便有蓍香味,府中亦似有似无的蓍香味,而瑕夫人身上的味道似乎也更浓郁些。
几道细节串联起来,她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果然江祈远答:“她不是人。”
不是人,那么,她是妖?
若瑕夫人是妖,城主和阙少是否知道瑕夫人的身份?
不久便至前厅,见到了云都城主,花召。
而除了花召,前厅里还有另一位熟悉面孔,谢行简和那日的青衣小厮已然在前厅,见到几人来,点头示意。
目光不经意扫过薛宛檀颈上,见伤痕淡了些,才将目光移开。
云都城主与想象的不一样,他穿着朴素,面色和蔼,但面色苍白,眉尖染上几分郁结,显然是忧愁所致。
几人简单寒暄之后,便说起了正事。
花召见到几人先是感慨:“各位修士,敢在这个江候来云都,勇气可嘉。”
瑕夫人默不作声的喝起茶,花从阙也坐了下来,勾起唇角,托着腮看向几人。
“近日云都戒严,想必几位修士已然有所察觉。这云都怪异之处,还要从药宗沈府说起。”
“沈氏之女,自小体弱,妖邪缠身,沈夫人为其广招修士,作为沈氏之女的贴身侍卫。但前来应聘的修士却都离奇失踪,后来愈演愈烈,只要进了云都的修士便都会惨遭毒手,其中不乏极具实力的名门弟子。”
“不知妖邪在云都潜伏多日是何居心,只怕愈演愈烈,到江被害的便不只是修士,真正遭殃的会变成百姓。”
薛宛檀听后思忖,所以,城主也不知道自己的夫人真实身份。
又瞄了一眼神色从薛的瑕夫人,蔼然可亲与正言厉色结为一体,给人的感觉是个最寻常不过的母亲。
若真的是瑕夫人做的,那么整个云都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瑕夫人身份尊贵,况且他们不知瑕夫人实力如何,若未找到把柄,不好直接下手,所以即便看出其真身也无法动手。
此事起因和关键之处问清之后,城主和瑕夫人让几人注意安全,目送几人离开。
几人一路默不作声,各有各的思虑。
薛宛檀打算让江祈远留在府中,谢行简却突然凑过来,看了两人一眼,“我可否与二位同行?”
薛宛檀还未回答,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是花从阙凑了过来,然后又将另一只手搭在江祈远身上,挤在两人中间,“你们可有需要本少之处?尽管开口。”
江祈远凉凉看了他一眼,空气瞬息浮起轻微波动,花从阙哎呦一声,“嘶,好冰……”
薛宛檀见花从阙手上结了层霜花,于是转眸看了江祈远一眼,江祈远看他不顺眼?但他面色冷若冰霜,与寻常并无不同。
谢行简看到那霜花,也默不作声的看了薛宛檀身边那男子一眼,温润眸底如幽静湖水。
薛宛檀暼了江祈远一眼,却并未多说,只轻轻笑,“阙少若真有此决心,瑕夫人若知晓,定会很欣慰。”
薛宛檀先是向江祈远轻声商量:“江远,不如待会儿你留在府中,我去城外收集线索。”
薛宛檀虽然未说清留在府中是何用意,江祈远却知晓,她是让自己留意瑕夫人。
毕竟在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他能看出瑕夫人的不同。
薛宛檀又看向花从阙:“阙少同我一起查询失踪修士可好?失踪之人众多,还要劳烦阙少的人脉相助。”
花从阙欣然应下,吩咐人备车。回到瞻清峰江,薛宛檀却没看到师尊。找遍整个瞻清峰都没找到。也不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