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她。”
那个女人满脸泪痕，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戈登连忙叫来了下属，几个人一起帮忙抬着那块混凝土板。
“坚持住，女士。”
眼前的视线被雨水模糊，雨水打在人身上都能感觉到生疼，虽然这块地方地势较高，但很快，积水蔓延了上来。
那个小女孩连哭声都很微弱。
她浑身冰凉的靠着母亲，却得不到一点热气。
戈登费劲的撬开一条缝，下属手疾眼快的将女孩拖了出来。
但随着石板的松动，他们听到了一声巨响。
那名母亲被完全的压在了底下。
“不——”
头发花白的戈登局长猛的用撬棍插进石板的缝隙。
石板下的女人头破血流，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不管她怎么样，先把人拉出来再说。”
几个小伙子再次抬起了石板，他们救出了昏迷的女人，但积水已经到了脚脖子。
戈登当机立断。
“你们将孩子和她送到临时的救助所。”
“那您呢？局长？”
“我当然是继续去找被困住的市民。”
他穿着雨靴，脚一深一浅的踩进积水里，他抬头望向韦恩大楼的方向。
海边听不见动静，哥谭应该在那个怪物的手下存活了。
飞鸟觉得自己在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她看见星球爆炸，为了后代的存活，一位婴儿坐着求生舱逃脱。
她看见因为父母死去，所以那个少年选择成为暗夜里罪犯的梦魇。
她看见一个孩子被收养，一个孩子在撬轮胎，一个孩子查出了某个真相，还有一个孩子没有在爱中出生，反而被当做了工具。
她看见一座岛屿，上面住着神的后裔，那里全是骁勇善战的女武士。
她最后，看见了自己。
那个破败的星球，因为完全的失去了能量，所以表面灰暗不堪。
因为征伐和野心，所以开始互相残杀。
那是她的世界。
她被迫离开的世界。
“你想回去吗？”
那个声音再一次的在耳边响起。
“把你的力量交给我，我可以让你回到最开始的时间。”
“飞鸟——”
“飞鸟。”
那是哥哥的声音。
沉默寡言的斑哥双手抱臂，泉奈哥拿着他的刀，他们站在光明处，逆着光，飞鸟看不清他们的神色。
“兄长……”
飞鸟语气颤抖。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他们了。
也是，她犯了错，梦不到哥哥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惩罚。
“把你的力量给我，他们就能继续活着。”
那个声音在脑海里围绕。
“你已经毁了这个世界一次，你现在有计划补救你的错误。”
“况且，你这次把这个世界也差不多毁了。”
海浪滔天，飞鸟看着几十米高的海墙，她莫名心悸。
她是不是忘了谁……
那个会给她买汉堡的，哄她穿裙子的，给了她战甲的。
“你不想见你的哥哥吗？”
那个声音有些急切。
“只要你答应，这个世界的法则都会在你之下。”
飞鸟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是这样的。
她是不是，已经成为了谁的新家人。
那个人是谁？
她难道是为了追求力量才会在这里吗？
脑子里确实多了几百种奇怪的知识，那么她的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远古就被毁灭的文明呢。
不是，不是这样的。
斑哥是真实的。
泉奈哥是真实的。
但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是存在的，这个充满科技的世界。
只是她找不到来的时候的标记了。
她在这个世界的锚点。
什么人类进化，她是阻止了人类的进化吗？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好像不是人类主义者，她擅长的是杀人，是完成任务，然后拿某个人的硬币让她的鸟去买汉堡。
“飞鸟！飞鸟！”
那个人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
眼前的迷雾仿佛被剥开。
“杰森……陶德”
地盘争夺战，午夜的飙车，被迫的分开，认识了新的伙伴，超级小队，然后与那个人再次重逢。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她被牵扯到这一件又一件的事件中。
宇智波的存在，是为了守护。
“杰森……”
那双如海般的眼睛，虽然有时候会有狂风暴雨，但内里却是柔软的。
就和布偶熊一样软，和小黑洗完澡的羽毛一样好摸。
那是新的羁绊，那是新的家人，她不再是流浪者。
“你难道要抛弃你的亲哥哥，去找一个没有血缘的人构建新的羁绊吗？”
“那你那些愧疚，难道是虚伪的演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