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要不要打断她,就见墨玏核心下腹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肤颤了颤,有了愈合的趋向。
风箬上前的步子又退了回去,知道时予还在源源不断地用能量治愈墨玏核心,而且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步,这时候他不能打扰。
时予对时间失去了概念,自己的血脉能量即将耗光,墨玏核心的治疗也该告一段落了。
她把最后一点能量输送给它,同时手掌乳白光芒消散。
时予感到天旋地转,人也靠不住墨玏核心,摇晃着将要摔倒。
一阵头重脚轻后,她没有摔倒,而是被接住了。
她强撑着睁开眼,就看见倒在地上的墨玏核心竟颤抖着立起身体,而接住她的,就是墨玏核心的前爪。
墨玏核心颤巍巍站起,左右微晃,像在适应重新活过来的这具身体。
耳畔响起巨兽咆哮,时予扶着它前爪才刚刚站稳,就又差点被这声震耳欲聋的吼叫震晕。
风箬急向时予那里跑,墨玏核心复活,时予极度虚弱,别说墨玏核心攻击她了,就是墨玏核心的一根脚指头都能把时予碾死。
可他还没跑到,墨玏核心的长尾就已经甩了过来,'嘭'的一声巨响,横在他和时予之间。撑着时予的兽爪则是带着她向里挪了挪。
风箬竟然有种墨玏核心在保护时予的错觉。
也许不是错觉。
另一边,时予只看到墨玏核心坚硬的兽皮,人就失去意识了。
*
不知多久,时予悠悠转醒,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舔她。
她迷迷糊糊地想睁开眼睛,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眼皮重得要命。
就这么又休息了好一会,眼睛才终于能慢慢睁开条缝。
她的感觉没错,确实有东西在舔她——墨玏核心的大舌头。
时予一时间心情像坐过山车。
任谁一睁眼看见一条大舌头从天而降都得吓得半死,也就是时予部长胆子大,经验多,才没在舌头降落那一刻尖叫出来。
巨大的舌头落下,就在时予觉得自己要被墨玏核心整个卷进去的时候,脸上又一次湿热,墨玏核心悬着舌头,小心翼翼地,只用舌尖舔了她一下。
时予:“……”
“你醒了?!”风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时予懵懵地扭头,见风箬朝她摆手,“终于醒了,你都从这大块头爪子中间睡了四天了!”
时予浑身僵硬,只左右动了动头,才粗略明白自己现在的位置。
她躺在墨玏核心两只兽抓之间,被它圈在里面。
风箬说她这样睡了四天,那起码墨玏核心在现在看来是没有危险的,她也知道自己为什么浑身僵硬了。
“你怎么不带我出去,洞穴的地又冷又硬。”时予开口,声音哑着,语调不高。
风箬:“你以为我不想啊,我试过好几次了,大块头都不愿意!”
时予无言地看着头顶的大舌头,“它为什么舔我?”
风箬忍笑,“谁知道呢,可能是喜欢你吧!”
“……”时予抬手推了推大舌头,她该庆幸墨玏核心只吸收玏石能量,没有口臭。
舌头移走。
时予又看见很大很大的一颗头颅。她甚至连墨玏核心的脑袋都看不全,只能隐约看到它向下看来的金色瞳孔,因为她太小,金色瞳孔努力了半天,都快变成斗鸡眼了。
时予推它凑近的嘴。
她还没什么力气,推不动墨玏核心,墨玏核心好像知道她的意思,自觉往后撤。
时予慢慢撑起身,接着地面重重震动——墨玏核心也坐下了。
“盛凭呢?”她问。
这一幕让风箬叹为观止,直到时予又问了一遍他才回答:“大块头醒了,他也就不用被困在这,去了外面战场。他不是不来看你啊,他天天过来,只是现在没在而已。”
“我没问你这么仔细。”
“我这不是怕你闹小情绪吗!”
时予无语片刻,不接小情绪那茬,“你怎么开始帮他说话了。”
风箬:“都是好兄弟。”
时予呵呵:“亏心吗你?”
玩笑说完,也该办正事了。
她借助墨玏核心的前爪站起来,不着痕迹看了看它屁股后面慢悠悠摇动的兽尾。尾尖微翘,在注意到时予的视线后,那能把人戳死的锋利尾尖翘得更高,摇动速度似乎也变快了。
时予试着用精神力给它传递信息,“我要出去了。”
墨玏核心摇晃的尾巴停下,低声呜呜,光看样子像不乐意或不舍得,但从它那大身板里传出来,更像恐吓和威慑。
时予哭笑不得,“我要把锁链给你弄松一点吗?”
墨玏核心向后退了退。
“好吧,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得等我能量恢复些再继续给你治疗。到时候也教你说话吧……用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