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这干什么？”快斗小声询问坐在自己身边的青子，并小心翼翼把手幅收了起来。
比赛双方没有一个是江古田，拿出来太招人恨了。
“观察对手。”青子道。
“泉摩利的弓道部十分出名，我了解过这个学校，是一所以高素质贵族式教育出名的私立学校。按理来说这样的学校在运动项目上一般采取全面发展的策略，但大多数不会太强势，可他的弓道部却有着连续称霸全国大赛八年的辉煌记录。”
“是劲敌中的劲敌！”少女斩钉截铁。
“不要对贵族式高中有滤镜啊……”快斗无奈。
日本所谓的贵族式高中反而卷得很，因为他们要靠优异的成绩来吸引学生。不过运动方面的弱势倒也是正常的，与此相对应的是一骑绝尘、无出其右的插花艺术、绘画、音乐、文理竞赛、金融、计算机等方面。
在几个人聊天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
泉摩利的选手一开始便大比分领先，星华高中的男子组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
白马探注意到了泉摩利在场主战选手的名字。
碓冰愁生。
那个人有一头墨绿色的短发，细碎而服帖地贴在额头上。少年拉起弓弦的动作潇洒而飘逸，但在轻松惬意间却完成了让对手绝望无比的壮举。
场馆内似乎有风吹过。
白马探环视四周，一股不太妙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好像有什么人正在窥视他们。
这是一股不妙的气息。
“黑羽君。”他凑近了一些，低声道。“你有察觉到什么吗？”
快斗微微侧过头，嘴唇轻轻一动。“当然。有人在看着我们。”
“只能希望这是没有恶意的。”白马探叹息一声。
自从知道黑羽君被选上参加圣杯战争后，他就很忧心。阿特拉斯院十分封闭，很难理解时钟塔出身的魔术师对圣杯战争这个名词的忌惮和期待。
希望别是英灵出现了。他想。
第067章 骑士与公主
“我觉得手无寸铁地来到这里是个坏主意。”黑羽快斗长叹一声。“而且人太多了。”
青子在比赛中就已经渐渐放下了那点小尴尬，转而进入了一种认认真真研究对手的状态。比赛结束散场后，桃井惠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走过来,两个女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小话。
剩下的三个人便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
红子轻哼一声：“什么时候手无寸铁都是个坏主意。必要的时候无需那么在意民众。”
黑羽快斗揉了揉眉心。“我会吸取教训。起码要在身上带着能够储存记忆的容器。”
这样的话就算有什么用得到魔术的地方,也能做好善后工作。
随着快斗的动作,红子的目光自然而然被吸引到了他的手背上。
“中森说你以前只在冷的时候戴手套。”女孩露出探究的眼神。“现在已经快步入夏季了。”
快斗怔愣一瞬,然后有些无奈地笑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敏锐啊？”
他揉了揉手腕，避开手套的位置。“我没什么事，就只是……奇迹降临了。”
名为万能许愿机的奇迹。
小泉红子不屑一顾：“现在就连小孩都知道奇迹与魔法是有代价的。你不该这么天真。”
他们这些走在魔术修行道路上的人，最懂得什么是代价。
魔术世界是个残酷的天赋决定一切的世界，无比残酷。拥有天赋的人哪怕犯了错也能得到一次又一次被原谅的机会，哪怕远在天边也能得到魔术协会的邀请函，可是很多魔术师却无论如何也求不到一张。
这里是究极的格差社会,站在顶端的天才与普通魔术师的差别比魔术师和普通人的差别还大,甚至比人和其他动物的差别更大。
想要在这格差社会的金字塔中向上爬,你唯一能借力的、你的踏脚石，就只有自己的天赋。
天赋不够的人,要么老老实实认命去做一块奠基的砖石,接受自我的平庸，要么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去交换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而这种交换,往往付出的比得到的更多。
所有的奇迹都需要鲜血来铺垫,没有人会对别人伸出援手。魔术的世界就是这样残酷，这样不近人情。
“是的，奇迹是有代价的。”快斗微微阖眼。“所以才将其转嫁出去,用时间、用魔力、用早已死去之人的灵魂来填平。”
这话说的指代意义甚重，小泉红子迷茫一瞬,很快反应了过来。
“……怎么会？！”她再也顾不得所谓淑女的教诲，脸上的表情夸张又狰狞。
“这里又不是冬木！”
在十年前冬木市圣杯战争折进去一个君主、又创造了一个君主之后，时钟塔终于开始重视这项伟大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