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在逃青梅(289)

“好,回家。”苏韵卿一步三晃的拉着人,眼底满载一船星河,游荡在大兴宫里。

虽然早已醉得迷糊,她却依旧记得去千秋殿的路,好似只是木讷的肌肉记忆刻进了骨子里。

天知道,萧郁蘅不在的一年里,苏韵卿一人往千秋殿睹物思人了多少次。

“苗苗,我今天好开心。”苏韵卿嗤嗤笑着,拉着人走出了水蛇般蜿蜒的路径,原本一刻就能到的路程,被她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到了殿门外,却又堵在门口不进去。

“知道的,都写在你脸上了。”萧郁蘅不过微醺,眉眼弯弯的打量着酒醉后傻乎乎的苏韵卿,随声附和:

“我也很开心的,可算见了你,哪怕醉得傻呵呵的,也总好过月月读你那惜字如金的三字家书。”

萧郁蘅在南疆一载有余,每月盼着的那封信里,永远只有三个板正大字:祝安平。

她每每见了营中下属们的家书,总是羡慕的紧,有人不会写字,便画出想说的故事。可她这位,分明才思敏捷,却总是言简意赅。

哪怕舒凌日理万机,给她寄去的信都有两页纸那么长,苏韵卿的近况如何,她只能从舒凌的信里找线索,辗转得知。

“那是我每日入睡都会默念千万遍的话,哪里不好了,如何就被你厌弃了?”

醉酒的人情绪格外敏感,一句凑闷子的话竟让苏韵卿红了眼眶,甚是委屈的嘟囔:

“想着你那儿刀兵剑戟的,我做梦都在紧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你知不知道,知不知…”

“哦哦,好好好,知道知道。”萧郁蘅算是怕了苏韵卿喝酒,她在心里悄咪咪定了个以后的规矩,此后她务必要把守好酒坛子,不让这人靠近一步,“来,转身,进屋了啊。”

“嗯…进屋,睡觉,搂着你睡。”

苏韵卿半闭着眼睛,抬手揽过了萧郁蘅的脖子,与人勾肩搭背,拐带着萧郁蘅直扑床榻,半梦半醒的将人压在了身下,囫囵嘟囔道:

“我…我都要等不起了,但是姑母回来以后,我就…就可以娶你了”。

“陛下同意了?”萧郁蘅眼底闪过一抹晶亮,赶紧追问。

苏韵卿晕晕乎乎枕在她的心口,口齿含混不清:“她管不着…”

萧郁蘅轻叹一声,搓着苏韵卿头顶丸子一样的小发髻,自顾自呢喃:

“我怎么能把醉鬼的话当真呢?好在我得胜回来了,如此便可安稳的陪在你身边,有无名分都好,我不急的。”

“陪着…陪着我…再不去战场,不去了…”苏韵卿早已神思混沌,梦里还在跟人随声附和。

“那你护着我,让国朝愈发强大,再不让贼人犯边,我和万千子民,就可与爱人安然相守一生,坐看盛世太平。”萧郁蘅知晓苏韵卿已然神志不清,才淡然的把这话说了出口。

一载杀伐混战,悲欢离合过眼,她当真长大了,心底的悲悯却愈发深沉,也理解了何为家国责任。

翌日晨起,苏韵卿看着自己身上被睡得皱皱巴巴的官袍,再转眸瞧见床榻上依旧衣裙齐整,睡得昏昏沉沉的萧郁蘅,甚是无奈的长叹一声。

她拍着脑袋暗骂自己无用,久别重逢的漫漫长夜,就被她醉过去了。

颓然地往殿门处走了两步,苏韵卿忽而顿住了脚,调转方向溜回了榻前,俯身往那人未曾被胭脂波及的脖颈间狠狠来了一口,才心满意足的勾勾嘴角离去。

殿门“吱呀”一声合拢,假寐的萧郁蘅猛然窜起身子,抬手捂着自己略微吃痛的脖颈,笑着嗔怪:“看你那点儿出息。”

廊下急促的脚步消失不见,萧郁蘅抬眸望着天色,心知苏韵卿定要迟到了,便不怀好意的嗤笑了声,当朝宰辅朝会晚至,很丢面子的。

她起身走去妆台前落座,随手拨弄着插花,唇角勾起了一抹笑靥。静赏芳华的心思,也只有在繁华富庶的帝京才可,边疆的草木,都沾染着危险的血腥气。

花瓶一侧,摆着两摞精巧的小瓷罐,下面压了字条:“闲来无事制了些脂粉香饼,得空可一试。”

“呵,算你有心。”萧郁蘅自顾自咕哝了句,把每一瓶都打开来,往手背上试了试颜色…

光阴荏苒,转瞬便是草长莺飞,漫天纸鸢的三月天。

御园半空里飞起一只“和音”,凉亭里抱了另一只“和音”,惹得满宫随侍乐得合不拢嘴。

萧郁蘅陪着舒凌踏青赏春,糖糕管够,那个倒霉蛋和音的本体可没这好运气。

苏韵卿拗不过说一不二的舒凌,依言北上去迎得胜回朝的苏旻和靖王世子萧卓了。

萧郁蘅赶赴南疆半年后,北疆战局也拉开帷幕。

苏旻随靖王一道出征,靖王在抵达边疆后的一役中重伤不治身亡,苏旻改任主将,朝廷派世子萧卓带兵支援,又过了大半年,才有了今时征服高戎的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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