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在逃青梅(23)

萧郁蘅欠欠的挑衅,苏韵卿干脆遂了她的心意,给人来了一指缝转肉的按摩大法。

说来多年不曾练习,这技艺委实是生疏了。

苏韵卿悄无声息的收回了手,躺在榻上病弱的闷咳。

听得响动的宫人入内询问,“殿下,您怎么了?”

萧郁蘅以手捂着自己吃痛的腰窝,另一只手愤恨地指着床榻上的苏韵卿,“好你个和音,你敢掐我!”

宫人尽皆面露狐疑,转眸望着床榻上病歪歪的人,似乎是不信。

再看苏韵卿,一脸无辜又柔弱的望着萧郁蘅,不时闷闷的咳嗽一阵,眼眸里顷刻就涔了水雾。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小宫人对了个眼神,只当萧郁蘅胡闹,自导自演的寻开心,一个个的捂着嘴退了出去。

眼见此景,萧郁蘅委屈的不要不要的,急得直跺脚,嗔怪道:“都是没良心的。”

床榻上的苏韵卿再也憋不住,“嗤嗤”的笑出声来。

不笑还好,这一笑又是一阵极为猛烈的咳嗽。

“幸灾乐祸,该!”萧郁蘅冷眼旁观,出言嘲讽,举着手里新添的一杯温热茶水,俏皮道:“你若是说一声姑奶奶我错了,我就给你喂口清水压压惊。”

苏韵卿再度送人一个白眼,抬手翻了身侧的药碗,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小婢子们又探身入内。

苏韵卿柳眉蹙起,眼巴巴的望着小宫娥,沙哑着嗓音请求:“哪位好心给我口水喝,殿下她不准我喝水。”

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令人神伤,小宫人们看向萧郁蘅的眼神都带着异样,仿佛是无声的谴责她冷漠不近人情,竟然逗弄患病的姑娘,毫无怜惜之意。

萧郁蘅算是领教了苏韵卿耍无赖的本事,俏皮的抱拳一礼,“在下甘拜下风,告辞!”

话音方落,她气呼呼的抬脚便走。每次乐呵呵的来,走的时候总得满肚子火气,连饭都省了。

大抵上辈子欠了苏韵卿八百万,这辈子估计是还债来的。

萧郁蘅如是安慰着自己。

苏韵卿病歪歪的养了好些日子,直到九月底,才再次出现在宣和殿外。

瘦弱的小人好似风一吹就能飘摇而去,红鸾见了不免心疼,柔声道:“既来了,怎不进去?”

“劳姑姑代为通传一声,我不敢贸然前去。”苏韵卿实诚的出言回应。

“耿着脖子怼陛下的,除了公主也就只有你了。你说不敢谁信呢?”红鸾轻笑,“进去吧,陛下念叨几日了,嘴甜些。”

苏韵卿被人损了一通,红着脸提着裙摆入了大殿,朝着御案的方向俯身便拜,“韵卿拜见陛下,陛下圣躬万安。”

知道请安了,舒凌面露笑意,只不过她不全然是为了漂亮话笑。

这人对着个空椅子倒身下拜,却将真佛晾在了身后,也是傻得可以。

“烧坏脑子了?朕在你身后。”舒凌忍不住出言逗弄。

闻言,苏韵卿恨不得扒开了地缝钻进去。她顶着滚烫通红的小脸转了身子,以衣袖遮掩了视线,缓解着尴尬。

舒凌正坐在轩窗前的圈椅上摆弄着棋子,她点了点棋盘,出言问道:“学过围棋么?”

“囫囵学过些皮毛。”苏韵卿如实回答。

“过来对弈。”陛下轻声吩咐,收了一盘残局,将白子悉数推到了苏韵卿的一边,“你先。”

大病初愈就下棋,苏韵卿深觉头疼,随意的拎了一子,落在了棋盘正中。

好生敷衍的路数。

舒凌挑起眼皮瞥了正襟危坐的小人一眼,存心吓唬道:“认真下,陪的不好要受罚的。”

苏韵卿抿了抿唇,努力回想着多年前背过的棋谱。

相差二十余年,这简直就是降维打击。不论她棋艺生疏,单是比次数就输定了。

陛下许是有意让她,一来一回的走了好多次,棋盘上添了半百的棋子,竟还是平局。

舒凌大抵是逗弄孩子,云淡风轻;不过苏韵卿已然应对吃力,每走一步都要掂量许久。

相斗正酣之时,一中年内侍忽而入内,连滚带爬的递上了一份奏报,“陛下,八百里加急军报,大相公刚呈上来的。”

苏韵卿闻言,怔愣了须臾,八百里加急,不应该直入禁中么,怎还由大相公经转?

要么是舒凌受制于人,相权独大;要么是舒凌极其信重此人,假以威权。

昔年的大相公是苏韵卿的祖父,今时不知又是何人在前朝呼风唤雨了。

陛下伸手接过,面容严肃的打开阅览,一目十行的看过后,苏韵卿明显察觉到了她呼吸开始急促,有些杂乱了。

陛下突然心神不定,估计事情不小。

她悄然起身离席,退后了几步远,生怕这人发怒波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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