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在逃青梅(224)

李景行默然无言,算是默认了。

李景行的反应入眼,令本是试探的苏韵卿心头一颤。若真是陛下所为,那舒凌还当真是如她自己所言,极重颜面,断然不能在明面上开罪的那种。

若舒凌当真派人杀了方梓亭,难不成萧郁蘅的婚约,也是陛下的一步棋?那方府告御状,可在舒凌的预料之中?苏韵卿当真糊涂了,只是开弓无有回头箭,她已然对上了方家的招数,绝无收手的可能。

“但今上该不会动我,方府狗急跳墙的想咬我这马前卒,却不失为泄私愤的良策,但与陛下耍心眼,胆子过大了。”

苏韵卿苦笑一声,“若说有人在背后给方家出招撺掇此事,那这人多了去了。厌恶苏某的,反感今上的,尽皆可以是这歹人。没有入局一说,我本就挣扎不脱了。我孑然一身,人犯我我犯人,如此才可苟活。握着暗剑的手太多,还得先把剑砍断自保才是。”

“苏学士,也可不是孑然一身。”李景行忽而起身,一本正经的缓缓出言。

这话入耳,苏韵卿的眸光陡然凌厉,她只安坐在靠椅上,掀起眼睑审视着眼前人,不无戒备道:

“方才您的消息恳切,苏某说与您的话也足够真诚,不是么?李公子,您可莫要戏耍晚生。”

“实不相瞒,先父官至宰辅,为人子岂会毫无鸿鹄志?”

李景行怅然一叹,“先父在世,恐李家势大难保,才不准子嗣做正经官。卢逢恩上台,李家彻底门庭冷落。今时,李某觉得苏学士通透豁达,日后必成相才,愿与学士互为助益,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如今步履维艰,置身悬崖边,临深履薄,仇敌无数,您确定要与我为伍?”苏韵卿端起茶盏敛了眸光,指腹划过温热的杯盏,贪婪的摩挲了许久。

“君子患难相扶,富贵而远。”李景行轻声一语,瞧着尚算磊落。

“韵卿深谢。”苏韵卿落下茶盏,起身朝着人长揖一礼,眼尾含笑。

“方尚书之事,李某可助你一臂之力,先父门生故吏良多,四散各处,行事可神不知鬼不觉。”李景行该是有备而来,对苏韵卿暗中的打算了如指掌,一语中的。

“您只管去做,”苏韵卿勾唇浅笑,“韵卿寻了机会,会在陛下面前提及您,给您换个官位的。”

“这是李某拙作一篇,”李景行自袖中取出一书卷交给苏韵卿,“劳学士得空雅正,李某便先告辞了。”

“韵卿送您。”苏韵卿亲自将人送离了小院,将门合拢的刹那,眸底的笑意尽皆消散。

相门哪有纨绔子?深藏不漏罢了。李老头的长子,当真是审时度势的好手,拉拢出招的时机选得真是高妙。

苏韵卿不得不承认,她此时的确需要得力的盟友,李景行算是拿捏住她的心绪了。

听得关门声,芷兰和若雪尽皆探出了好奇的小脑袋,异口同声地发问:“那人是谁?”

“来道谢的,不重要。”苏韵卿随意回应了一句,“饿了,晚饭可有?对了芷兰,明日午后我出去吊唁,你给我备身素服。”

“哦好。”芷兰随口应下,“晚饭还没做,婢子去外头买两碗馄饨?”

苏韵卿翻了个白眼,银钱紧张时还去外头买吃食,真是败家。可她饿的不行,便只得应下:“去吧,买素的。”

“唉呀,苦日子看不到头咯。”芷兰仰天一叹,拎了荷包出门去了。

翌日,苏韵卿往舒府去拜祭,入府后竟发觉萧郁蘅还在,而这夫人的丧礼排场有些过于盛大了。囫囵睡了一夜的她,顿觉脑子有些懵。

萧郁蘅待她见礼后,便将她拉去了偏僻处。

苏韵卿赶忙将这诧异问出了口,“这是个什么阵仗,你今日怎还在?”

“昨日黄昏母亲来了,传了口谕,追赠大舅父为武安王,夫人以郡王妃规格落葬。”萧郁蘅与人低声附耳,“一会见人可莫要失了分寸。”

“那舒朗权呢?算定国公世子,还是武安王世子,这追赠的王位可袭爵么?”苏韵卿满目惊诧的追问。

“关窍就在这,陛下没明言呢。若是袭爵,哪有世子,直接就是异姓王了。”萧郁蘅的不安潜藏于心,这次倒是留了几分城府。

“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稳着些就是,这些都是过眼云烟,不必挂在心上。我不留了,行过礼数还是回家的好,你凡事审慎。”苏韵卿平复了自己的心绪,便试图开解萧郁蘅。

舒凌此举,只怕是要借机调转风向。那新上位的宰辅重臣,定也得是拥护舒凌此举的臣子。

“就这么狠心抛下我?”萧郁蘅一脸乞求安抚与陪伴的娇弱模样,苏韵卿实在是没眼看,索性紧闭双眸,狠狠心抽出了袖管,背对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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