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嘉柔点头应了声,道:“你额娘呢?”
弘晖可怜兮兮道:“额娘在屋里躺着呢,九婶婶,您快去看看她吧。”
躺着?董嘉柔闻言,也顾不得许多,立马加快了脚步,朝屋中走去。
“嘉柔,进来吧!”是四福晋的声音。
还真的在里屋躺着,不过这声音怎么听着也病恹恹的?莫不是四福晋也病了?
董嘉柔转进内间,就看见四福晋脸色苍白,嘴唇却有些微微发紫。
“四嫂?您这是怎么了?”董嘉柔十分惊讶,只知道四贝勒中毒,怎么没人告诉她,四福晋也倒下了?而且,这模样,也像是中毒了?
四福晋猜到董嘉柔内心所想,指了下身侧的小凳,道:“过来坐,我不是生病,不会过了病气给你,放心。”
董嘉柔几步走到四福晋身边,“四嫂,您说什么呢,我哪里是怕什么病气不病气的,我是没想到,您怎么也成了这幅样子,九爷昨儿也没告诉我,我只知道四爷中毒昏迷不醒,完全不知道,您也这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四爷现在谁照顾?”
四福晋一个眼神,屋里伺候的人便都安静地退了出去,就连弘晖也被嬷嬷带了出去。
四福晋挺直的后背,顿时放松下来,看向董嘉柔,道:“那日十分凶险,见四爷中箭倒下,旁边侍卫惊呼箭上有毒,我也顾不得许多,直接用嘴对着伤口吸了几口毒血,虽然吐了出去,到底入了口舌,我也……”
董嘉柔皱眉道:“四嫂,您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那可是剧毒啊,四福晋可真敢!
四福晋凄然一笑,“可是,那是四爷啊,若是四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下去?”
“可是,若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弘晖怎么办?他才那么小。”董嘉柔忍不住道。
知道这是个以夫为天的时代,她不可能几句话就转变四福晋的思想,但不管如何,她都希望四福晋能坚强些,不要总因为儿子或者丈夫的生死,而断了自己的活路。
四福晋眼中闪过内疚,垂眼低声道:“当时情况紧急,一时没顾上许多。”
说完,抬头,十分庆幸道:“不过,幸好我当时将毒吸掉些,太医说,若我当时没那么做,四爷恐怕都没法撑到回京。所以,不管怎么样,我受的这点罪,都是值得的。”
“那,您现在什么情况?”董嘉柔握住四福晋的手,问道。
“太医说了,那毒是见血了才是剧毒,我沾上的那点,好好喝太医院的解毒药,将养些时候,就能痊愈了。”说完这话,四福晋脸上又染上愁容,“只是,这段时间,没法照顾四爷,也不知钮祜禄氏能不能照顾好四爷。”
钮祜禄氏?
所以,现在照顾四爷的是钮祜禄氏,钮祜禄氏,这是要出场了?
听到这里,董嘉柔忽然有些放心了,这种重要人物开始登场,总不能只照顾四爷几天,就将四爷照顾没了吧?
见董嘉柔脸色变来变去,四福晋道:“放心,钮祜禄氏今早还来禀报过,四爷昨夜后半夜醒过来一次,太医说,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董嘉柔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不愧是雍正大帝。
得知四贝勒和四福晋都没有性命危险,董嘉柔与四福晋又说了会儿话,便告辞离去。
董嘉柔上了马车,便吩咐车夫道:“去五阿哥府。”
确定了雍正的安慰,她得好好去问问五福晋到底梦到些什么了。若不是那日她直接病倒,董嘉柔觉得自己怕是等不到五福晋的小阿哥洗三日,她就会找机会去问五福晋具体情况了。
还在月子中的五福晋,听说董嘉柔来了,连忙坐了起来,关切道:“听说你高烧了好些时候,如今可是大好了?”
董嘉柔点头,笑着道:“自然是大好了,若是没好全,我也不敢来五嫂这里呀。”
五福晋却是有些自责,道:“瞧你说的,若不是那日你在院子里守着我生产,想必,也不会遭这场罪了,我这几日可是担心你得紧,如今见你大好了,我这心啊,也总算能放回肚子里了。”
说完,五福晋认真打量了董嘉柔一番,道:“你瘦了,瞧瞧,这小脸,都瘦脱相了。”
董嘉柔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确实瘦了些,“没您说得这么夸张吧?”
“有,怎么没有!”五福晋说着,便朝婢女吩咐道:“香兰、香芹,你们去看看小厨房还有没有炖品,去取些过来,我同九福晋一起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