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嘉柔带来的厨子,几乎在鸡的不同做法上倾尽了毕生所学。
众人看着一桌子的鸡,每种做法还分别用白羽乌鸡和花羽鹊鸡各做了一道。
每一桌旁边都有一个婢女拿着纸笔,等着主子们说出每种做法的白羽乌鸡或是花羽鹊鸡更好吃,婢女便立刻记录。
主子们每品尝完一种做法,就有婆子将品尝过的菜端到外面,赏给庄子上的人品尝,外头也都有相应的人拿着纸笔记录着……
四福晋和完颜氏等人都觉得非常的新奇,但也都十分认真的品尝,并说出了每种做法,自己觉得更美味的鸡。
等品尝完所有的鸡,大家竟不知不觉中都吃了个十分饱,纷纷搁下了筷子。
等所有的统计都交到了董嘉柔的手里,四福晋正想问董嘉柔,哪里找来的那么多识字的婢女,见董嘉柔直接当着她的面看起了结果,四福晋忍不住伸过脖子去看,这才发现,董佳柔手里那一摞纸上面根本没有几个文字,而是画好的格子。
其实,那不过是一个十分简单的统计表,婢女们只要在相应的位置上以“正”字记录,便完成了记录。
四福晋虽然从未见过这样的表格,却是能一目了然看清楚每一种做法,喜欢白羽乌鸡的味道的人有多少,喜欢花羽鹊鸡的人又有多少。
四福晋啧啧称奇,“九弟妹,你这法子都是从哪里学的?我怎么从未见过?”
四福晋说这话的时候,九阿哥正好带着弘晖进来,便也好奇问道:“是什么法子,连四嫂都觉得这般惊奇?快让爷也瞧瞧。”说着便看着董嘉柔手里的那一摞纸,大步走了过来。
董嘉柔和四福晋要起身,都被九阿哥抬手阻止了,“在庄子上呢,就不必行这些虚礼了。”
当九阿哥看清楚董嘉柔手里的统计表格的时候,也十分惊奇,连连感叹,“爷怎么就没想到这样的法子呢?”
董嘉柔自然是胡乱推说,“我也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是哪个账房先生曾同我说起的,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九阿哥自然不会纠结这法子到底是谁教的,只是认真同董佳柔探讨、并学习了这种表格的统计法。
九阿哥如获至宝,只恨从前怎么没早知道这种法子,对于他的买卖,这种法子实在是太省事了。
四福晋知道董嘉柔刚收集这些结果,应是还要看一会儿,便起身道:“今儿吃多了,我先带弘晖出去走一走,消消食,一会儿再来同九弟妹说话。”
看着弘晖红扑扑的脸,董嘉柔点头应道:“好,那四嫂先去随便走走,我一会儿就来找四嫂。”
董嘉柔找来纸笔,对着那一摞表格写写画画,好一会儿总算得出了想要的结果。
在汤汁类的做法上,白羽乌鸡的味道明显比花羽鹊鸡受欢迎,在抄、煎方式下,花羽鹊鸡则要胜出许多,至于油炸,或是烤鸡,两种鸡的受欢迎程度不相上下。
最后的结果让董嘉柔决定,要将花羽鹊鸡作为另一个品种分离出来,好生养殖,因为花羽鹊鸡值得她这么做。
忙完这些,董嘉柔揉着胳膊,扭着脖子,抬眼却看到九阿哥还坐在旁边,“爷怎么还没走?”
九阿哥端起桌上的茶盏,道:“爷这不是陪陪你么,顺便看看你写写画画些什么新鲜玩意儿,爷好跟你学点儿。”说完喝了口茶,朝董嘉柔桌上那摞纸瞥了一眼。
董嘉柔爷没藏私,将那摞纸往九阿哥跟前推去,道:“喏,都在这里了,爷想看就看吧。”说罢,继续活动胳膊和脖子。
九阿哥拿起那摞纸,翻看了几页,面容逐渐扭曲,“董鄂嘉柔,你这字?爷倒是没想到,你的字能丑成这样!”
董嘉柔心中“咯噔”一声,活动胳膊、脖子的动作一顿。完蛋,这,她要怎么解释?
正在董嘉柔心思千回百转的时候,九阿哥又开口了,“明儿开始,爷每日给你写一篇字,你就先临摹爷的字吧,爷教你写字,你这字,拿出去,怕是要笑死别人!”
董嘉柔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也暗下决心,好好练字,嘴里倒是不忘给自己圆场,“妾身这只是随便画画而已,又没正经写!”
九阿哥盯着最上面那张纸上,歪歪扭扭的“分群”二字,点评道:“看得出是随便画画,也看得出写字时有多激动!”说完,将稿纸放回原处,笑着出去,“爷答应了弘晖,带他练功,先走了。”
董嘉柔赶紧起身,“九爷,你们今天都在鸡舍闹腾了半天了,这会儿若还去霍霍鸡群,过不了几日,我那群鸡怕是要被你们吓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