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做什么,好好留在我身边。”
心酸得紧,顾南抹了眼泪小声叫:“哥哥。”
“嗯?”
“之前在你办公室吃饭时,你让我签的那份文件就是股权转让书对不对?”
“是。”
“为什么把股份转让给我。”
真实原因是顾明喆顾政希二人的暗杀手段层出不穷,顾西洲知道自己时时刻刻面临着风险,股份转让是对顾南最有力的保障。
但多年积淀的沉默性格导致他永远不会吐露真言。
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学会了很多东西,但没人教过他如何去爱,如何去表达。
更多时候他这类人更需要做得是寡言少语,他人摸不准心思,摸不准心思就拿捏不住软肋。
所以,顾西洲淡淡道,“没有为什么。”
“我不想要这些东西,等你好起来转回给你。”他不说,顾南却听得明白。
“不行。”
“等你好起来,就转回去!”顾南强调。
“到时候再说。”顾西洲相当敷衍,揉了下他的发顶,“睡会儿?”
“你还没吃止痛片。”顾南爬起来,咕噜噜下了床去接水拿药,递到顾西洲嘴边,“你才应该休息。”
吃了药,顾西洲又要求他躺到身边来。
这次顾南坚决不同意,认认真真看着顾西洲:“哥哥我有话对你说。”
顾西洲心情看起来不错:“说吧。”
视线从左肩浸出丝丝鲜血的白纱布移到他脸上,顾南目光坚毅。
“以后有什么你要告诉我,我们应该共同面对。”
“我不是小孩子了,能够独当一面,为了你我也什么都不怕。”
“昨天晚上为了过来我威胁了容助理,你不要怪他。”
顾西洲薄唇轻启:“猜得到。”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跟你在一起,只跟你在一起。”顾南说,“从前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没有跟别人接触过,我......。”吸了口气就像鼓足了勇气,他定定望着顾西洲的眼睛,“现在我很确定,我很喜欢你。”
“哪怕别人说我乱那什么也不在意,我会好好跟你在一起。”
“哥哥,只要你不抛弃我,我们一辈子相依为命。”
顾西洲呼吸声很重,话音却很轻:“知道了。”
“所以以后你不要骗我,有什么都要告诉我。”顾南垂下薄薄的眼皮,“你现在知道了你不要乱想。”
“知道。”顾西洲说,“过来亲我。”
带着虔诚和真心,顾南在顾西洲微微干涸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房门有人敲响,容朗探头进来说:“顾总,刘厅来了。”
顾南手忙脚乱站起,顾西洲拉住他手,朝对面一瞥,“去里间休息。”
顾南点点头,进去轻轻阖上了房门。
刘厅是个头发秃顶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众干民警。
进来关切地询问一番,见顾西洲状态良好,开始马不停蹄地做笔录。
顾政希和顾明喆昨晚已被羁押,知道大势已去在连夜审讯下吐露了个干净。
当年是如何指使他人在顾承亦和司韵的车子上做手脚的,如何指使他人绑架顾南,以及这些年频繁不断对顾西洲制造以车祸的犯罪伎俩,
那群亡命徒虽全部落网,但他们清楚这些年自己犯了多少事儿,枪子儿吃个来回都还有余,所以咬死了不肯开口。
不过撬开嘴只是时间问题。
这个案子全国关注,务必会办得快准稳。
一场笔录做完到了午时众人才离去。
然而刚刚还心情不错的顾西洲已然换上了另一幅面孔,盯着里间紧闭的房门低声对容朗说:“查一查顾南最近见过什么人,跟谁通过电话。”
容朗大为不解,这几天顾南都待在檀山,能跟谁见面?他揣着疑惑联系调查。
隔了会儿,大为震颤地回来了。
特意先去里间确认顾南是否睡熟,容朗这才走到顾西洲病床边,从齿缝中飘出气音。
“小南前天跟一个美国号码通过电话,机主名叫胡凯,是一名律师。”
顾西洲讥笑一声:“还有呢。”
“没有查出他跟顾屹为有何关联,但巧合的是胡凯家庭住址就在爱佑对面。”
顾屹为从做手术到恢复,一直住在位于美国GK旗下的爱佑私立医院。
“他知道了。”顾西洲神态平静。
容朗不明白:“您说什么?”
顾西洲难得解释:“顾南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容朗大骇,“保镖那边说一切正常。”
顾西洲说:“我受伤所以他没办法开口,所以才会对我说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