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他轻声反问,“我又该去什么位置?”
“当你哥哥,还是回到从前的点头之交?”
顾南用力抓住他的手,“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只对我一个人笑,只跟我说话呢?”
只要提起顾屹为,不管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永远都易燃易爆炸。
顾南失语两秒:“你真的喜欢我吗?”
没等顾西洲回答他直接自我否认。
“你只是觉得我应该属于你,可我不是你的物品。”
“我怎么说也不行,你只会坚持自己……”
哭过求过仍然一意孤行,也换不来半点犹豫和怜惜。
既然这样,就没有意义了。
“明白了。”顾南松开顾西洲的手,“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说了。”
顾西洲哼着冷笑:“不喜欢我了是吧。”
“对。”
“要分手是吧。”
“对。”
“不可能,除非我死了。”
“随便。”顾南疲倦地闭上眼睛:“我要睡觉了你不准说话。”
话音落,顾西洲揽过他的腰将他紧紧贴到怀里抱着。
顾南冷言冷语:“放开。”
顾西洲第一次低下高傲的头颅,埋在他颈窝,嗓子喑哑地问:“我该怎么做你才会继续喜欢我。”
“我应该出去见见世界。”顾南无动于衷,“看看其他人是怎么恋爱的,去喜欢别人。”
“如果我求你呢?”
漆黑无光中,顾南倏然睁开眼睛:“你说什么?”
“能不能只跟我好。”顾西洲说,“只喜欢我。”
这样卑微乞怜的语气,顾南颤抖着嘴唇不可置信地问:“你......改变想法了吗?”
顾西洲:“改变什么?”
“不动手不再针锋相对,不再把我关——”说到这里,顾南陡然停止话音。
“求你”与“顾屹为”并不相关,这是两件事。
顾南彻底绝望,也心如死灰。
这晚过后直到出院他们没再说过一句话。
檀山还是那个檀山,春天更加绿意盎然。
顾屹为和顾西洲再没有争,因为两人开始不在同一场合出现。
副楼门口又有保镖站岗,不允许顾屹为进来,也不允许顾南出去。
早就猜到了顾西洲会这么做,顾南假装看不见,整天不是看书就是画图,还要定时接受阿姨各种投喂,一场肺炎差不多掉了8斤。
怎么养都养不太起来。
每天晚上顾西洲还是会来卧室睡觉,睡他的枕头。
顾南任他把自己抱在怀里亲吻,怎么弄都不反抗。
亲到最后顾南咳两声,顾西洲就去浴室冲冷水澡。
日子一天天过去,草长莺飞时光大好。
只是流言蜚语外界传得相当厉害,那天早上医院那么多人都瞧见了,也拍到了。
八卦娱乐恪尽职守,尽情挥洒着想象力。
给顾南造谣各种身份,说是他是顾承亦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两个有血缘的哥哥为了他大打出手,争得不死不休。
又有营销号说他是被领养的,是条非常有手段的狐狸精,勾得两个哥哥悖德乱.伦。
这些新闻就像牛皮糖,看过一次大数据记录下来就会不停推送。
某些恶毒言论简直不堪入目,难以想象人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不过这样的消息一天之内被压了下去,顾南现在几乎睡不好觉,倒不是因为新闻。
也不知道生物钟因为什么变得紊乱,有时候睡得非常早,有时候天亮才睡。
不过只要顾西洲在,他不会暴露任何一点痕迹。
这天又是下午才起床,下楼时听到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女音。
等了快半个月,顾颖文终于回来了。
顾南踮着脚尽量不发出声音,如果顾西洲在的话他就立马回楼上,如果没在他才出去。
结果刚探头一瞧,顾西洲不仅在,顾屹为也在。
而且顾屹为还马上发现了他,起身一刹那,所有人都往这里看。
顾屹为最先发现所以直接过来,顾西洲起身又坐下。
顾颖文打量着这两人面对顾南相同又不同的反应,再联想到代持股份事宜和短信,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既然被发现了,顾南没办法只好整个人都露出来。
顾屹为来到他面前,摸摸他的额头:“还担心你睡这么久是不是又发烧了,现在来看还好,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顾南往后退了一步,自然错开顾屹为的手掌,“不饿,谢谢哥。”接着朝客厅走去。
多年不见,顾颖文还是那么年轻潇洒,一身帅气又利落的双排扣西装,高筒靴底沾着草屑,看样子刚刚去马场玩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