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她的东西,连唐臻的都不见了。
她满屋子找人,电话也打不通。
直到这时,司小林才开始紧张起来——
“她说她要上去跟池于钦住,说让我把你的东西搬去我那,她怎么会不见呢?肯定是在楼上!”
“楼上你个头!司小林!你就是个猪!”
楼上哪有人,司小林把池于钦家都翻遍了,沙发缝里她都没落下——
“完了...”
“还愣!给池于钦打电话!”陈闵喊道。
司小林手都发抖了,拨号键摁了两遍才把电话打过去——
“池于钦...”
“唐臻她...她走了...”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池于钦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 彷如许久无人入境的荒土。
司小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丧着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池于钦解释这件事, 明明白天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姑娘, 只不过几个小时候而已,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知道了林夏的事,三月前来找了我, 当时她说没关系的,她只是想要问一问,我真的以为她没事,这期间我们还一起吃了饭,她的状态完全就跟没事人一样...直到今天...不对,应该是昨天,昨天白天的时候, 她打电话叫我过来, 说是要我把陈闵的东西搬走, 然后就跟你上去同居...我真蠢...我竟然信了...”
池于钦静静地听着,一言未发,她抬头看向藏书室紧闭的门板,径直走过去,藏书室里一切如常, 池于钦迈着步子, 直到看见角落里被的摆放的沉木黑箱子的时候,向来没有情绪的面孔, 才终于有了变化——
箱子上布满了唐臻的手印, 锁头被砸开。
旁边放着一张字条,蓝黑色的中性笔, 字迹工整清秀——
「抱歉,砸坏了你的锁,我给你重新买了把」
「我就先走了」
「这三年多谢你,往后祝你一切都好」
落款——唐臻。
池于钦看完后,将字条收起来揣进口袋里,一转头便对上司小林震惊的目光。
这箱子司小林知道,里面装的是林夏的遗物,这是林夏留给池于钦最后的东西,她虽然不知道日记里写了什么,但她知道..这是池于钦不能碰触的东西,是池于钦心里被掩藏深埋,并且一直都过不去的坎儿。
林夏去世的时候,司小林还是个孩子,对于这种死别的痛苦,她并不能够深切体会,那时候的她只是惋惜生命的脆弱,遗憾林夏还未开始璀璨发光,就注定要凋落的人生。
这种死别的伤痛,是在长久的岁月中,慢慢沉淀而出的,司小林随着年纪见长,尝到了爱情的甜蜜与苦涩,经历了家庭的变故,才终于在自己浅薄的人生里有所体会和感悟...才终于理解跟体谅池于钦心底的那一份孤寂。
可即便如此,司小林所能体察到的痛苦,或许都不及池于钦的三分一。
司小林想说点什么,可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任何一丝声音...
倒是池于钦,先打破了沉默——
“她应该是看了里面的东西。”
说罢,池于钦走到司小林面前,看着这个一脸内疚的发小,抬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
“不关你的事,她要走..谁都拦不住。”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点累,我想先休息一下,你先回去吧。”
池于钦送司小林跟陈闵到门口,门开的一瞬间,陈闵终于压不住脾气了,她伸手挡住门板,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池于钦。
“我不知道你跟林夏有什么样的过往,我也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情感有多深刻凝重,我不为任何人说话,也不倾斜任何立场,我只是就事论事...池于钦,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什么叫她要走,谁都拦不住?”
“唐臻今天这样离开,你扪心自问..真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你可以说这件事你没有错,但你绝对脱不了干系!”
司小林扯了下陈闵,被陈闵一把甩开——
“别碰我!你为了你的朋友可以置唐臻于不顾,那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了唐臻说句公道话!”
陈闵的脾气是所有人中最烈的,她从来都不讲什么迂回路数,人情世故的圆滑在她这里就是放屁,她们是什么人?是什么牛/逼到天上的厉害人吗?她们不过就是个普通人,凭什么受了委屈就一定要自己承受?这个世界就是有太多这样那样的忍耐了,所以才会有人仗着一点点地位的悬殊和年龄的优势,而肆无忌惮的横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