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妇人住在林云志宅中,生前乃是访谈节目主持人,自命不凡。
萧砺脸色微变,如果韩篙说的是真的,这个女人可能会被塞进节目组,但取代不了我,至多抢点镜头,还会挨骂。林云志能给她多少戏份?她刚刚说那么怕我离开的话,难道是因为要惹我生气,故意先示弱?
静观其变,不能急,也有可能是韩篙挑拨离间呢。
小小的破盒子里放着一串清澈如血珠的大红色血珀珠链,圆润,饱满,每一颗都像是鲜艳的血珠,红的耀眼夺目。还有一张支票。
琢磨了一会,想起来因为什么了,和陪练们兴奋互殴时说了大概会让下一个人失血而死,至于人选和刑法是绝对不会透露的,前者是绝密后者也是。谁能想到这里面也有洪门的人啊!虽然我也算是
万山的声音幽幽响起:“这又是哪位美人送来礼物,求你青眼相加呢?”
萧砺想起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点社团背景,也不是什么好事:“可不是什么美人。”
“那我就放心了。”万山淡淡的说:“借一步说话。”
萧砺把珠串缠在手腕上,藏在衣服里,小盒和银行卡塞裤兜里:“好啊,很久没和你一起散步了。”
万山终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真是很久了。”
萧砺摸出一团白纱把脸蒙住,免得总被人认出来耽误说话:“林云志是无可替代的,我不一样。”
只要实力过硬,才华过人,无可替代,就算是桀骜不驯喜怒无常,那也只能解释为艺术家的怪癖。没这个本事的人就不能耍小脾气。
万山瞥了她一眼:“怎么,还嫌粉丝的凝聚力不够?萧队长,您现在振臂一呼应者如云,举旗造反都够了,还嫌不足?
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
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
心满意足为天子,又要长生不老期。”
萧砺被他奚落了一阵,也不恼,这就是万秘书开玩笑的方式:“我现在没有实权,没有职务。我一直都搞不懂这种社会名流知名人士,靠什么活着。”
万山:“社会闲散人士,上流社会的讨口子罢了。我研究了后土宫的历史,所有为后土宫事业出过力的人,都没有被辜负。功成名就,做上几十年的工作,乐意隐居就隐居。”
后土宫到处都有人,很难找到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最终走到很偏远的墙角:“我查到了柳下锦的出身。”
“诶?厉害啊。”
“不算什么。”万山轻声道:“他以前也是修习无情道的规培生,成绩不错。但其人贪欢好色,修行之期未满,就犯了色戒被罚。规培生嘛,你知道的,都要服役作为报答。但他拒不服役,逃遁在外,后土宫当时恰逢一件大事,就没顾上收拾他。”
萧砺摸着下巴点头:“现在收拾吗?”
万山轻声道:“后土宫废掉了他的修行,也就仅此而已,现在旧事重提,看起来有些安排,但我的身份还不够涉密。这个人格外贪财好色,在刚进入后土宫的时候,还显不出来,后来有了本事,逃出去自立门户,一直都愿意为了女人一掷千金,尊严也不顾,一心就是要弄到手。堪比西门庆。但也不能说捧着钱求对方跟他睡觉算是犯法吧?”
萧砺笑吟吟的看向他:“不错,合理合法。但是对社会风气太差了,尤其是冥府对此有更强的管制,万秘书,你教教我?我都不想回家了。”
万山矜持的思考,究竟是趁机索要一个香吻呢,还是积累好感进度条?还是后者吧,前者和柳下锦又有什么区别。“和主持说,现在太让他省心了。他不帮你忙,哪来的感情投资和回报。找辟雍的领导说话,都跨过了亲疏关系,属于越级上告,先告诉你师父,然后才是辟雍领导,如果这些人坐视不管,再更进一步。糟了我该回去上班了。”
“还用你说,我这不就来了吗。”萧砺陪他溜达回去,顺便看了看他的工作环境,挺有趣的一个地方,一些热情善良、工作努力的人。
看起来盖棺定论确实有用,做了一辈子好人、一辈子尽职尽责的鬼到死后,也是很好的。
又回去,在主持的小院门口,看到胡雁归站在门口,手里捧着锦缎包裹的一摞东西。
“主人。”
萧砺:“嗯。家里有什么事吗?”
“没事的,刚刚没接到您,又看到您没回家,我有点不安。”
萧砺笑了笑,手痒,想搓狐狸尾巴:“这些都是请帖?”
胡雁归:“是。主人隔壁给了我二十万,要我劝主人前往赴宴。他有点太狂热了。”
萧砺嗤笑一声:“好啊,我可抓住他的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