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果然发出一些紧张的尬笑。
林云志偷偷看向岳云,鬼魂越能保持生前的心态和记忆,灵魂就越坚固,他依然是个英气勃勃的帅哥。小帅哥对于有美女准备去他爸家门口耍无赖有什么看法吗?
岳云觉得无所谓,平静的走到窗边抖了抖雪。阴间的雪花黏在鬼魂身上宛若硫酸,会灼烧出小白点,他虽然不在意,但容易误伤身边的其他观众。
首先视死如归只是好汉应有的素质,其次她又不会真的死,甚至不会受什么苦。
卢骥小声汇报说:“于情于理,太子都得抓捕吓坏官家的凶手。但岳少印象里岳家军只会专注于前线战争,而且和京城的这些皇帝的特务机关互相看不上眼。萧姐只要不暴露自己是弑君凶手,为了自保杀个把大内高手,还不至于直接处死。”
林云志低声问:“你小子行啊,怎么把他劝来的?”
卢骥笑而不答:“怎么敢让您失望。”他发现萧砺这个人不仅实力过硬,还很谄媚,还带着美男行贿!本来自己是不会谄媚的,这也是形势所迫。这人有病吧,非要卷。
林云志:“行。再给你个活,那个《中肯的胡说》节目你看了吧?丫想找茬,小卢啊,你给他上上价值观,和小颂、佛奴商量一下,替我写一篇举报的稿件。我非得到都督面前狠狠告他一状不可。不光是唱反调,而且是非不分,敌我不分,我不信辟雍能容下这种人。”
卢骥:“我没看过”
“那么现在就去看。”林云志冷酷无情的安排工具人,又催促医院,你们到底能不能隔空投递一个治疗包啊,现场待命的太医说不会,必须得近距离接触才能治愈。
没有丹药符咒??
萧砺又在土地上躺了大半天,眼看尸体被人搭走,又过来俩人,把一个抓肩膀一个抓脚腕子的麻绳,把人拎起来翻了个面。
士兵:“别乱动,敢动一下就把你往地上墩。”
萧砺头上的帽子早就摔掉了,发髻是胡乱扎的丸子头,大量碎发毛茸茸的覆盖在额头和脸颊上,又被汗水打湿。微微垂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发干,人都快被晒蔫了。
一把刀在背后割断了捆着脚的绳索,两人押送着她,往小镇内的一间‘豪宅’走去。
院落挺大,但装饰不多,一名白白净净身着甲胄的将领就在这里,铠甲外罩了一件粗麻罩袍,额头上系着粗麻带子,显然在穿孝,一只眼睛微微红肿,眯着,另一只眼睛瞧着公文。
士兵呵斥:“跪下。”
萧砺挣扎了一下,主要考虑的不是面子,是观众感受。主角就是不能跪!
瞥了一眼旁边,2.5具尸体就在那儿放着,两个躺着一个坐着,有出气没进气,眼看就要死。干脆怒道:“要杀就杀!算我命里该着!”
白净的将领询问:“这三个人是你杀伤的?”
“对!”萧砺恰当的嘴欠:“怎么着,杀着你亲戚了?这么快连孝服都穿上了?”
本来挺严肃的将领脸色一沉:“休要胡言乱语!你为何杀人?”
萧砺节选刚刚发生的事,脖颈一梗:“那高个儿的自称是当官的,上来就要我跟他走,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叫相好的。我又不认得他!杀就杀了,我从金国逃回大宋,一路上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既然被你们抓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六啊我的姐]
[哈哈哈]
[事儿到是这么回事但是吗?]
[我要死了我装的]
“你从哪里来?”
“金国中京城。”
“嗯?你来大宋什么?”
“寻亲,俺家原本在汴梁城外,黄河北岸,后来唉。”萧砺长叹一声,抬眼望天,不胜凄楚:“被想找着家人团圆,找不着就学花木兰,女扮男装投军去。但我骗不过去。”
白净将领打量她,和画像上很有几分相似,是个美人,但临安城那边送来的画像足有十九张,可疑人士一大堆,很像是小吏敷衍用的,不知有多少冤案在其中。而且临安城里的人不了解,他却知道,人头从金国砍下来,一路运到京城,就算是用军中最先进的石灰木炭技术保鲜,也绝不可能做到‘栩栩如生、血迹未干’,这不是人力可为的,非得是神人不可:“搜身。”
旁边两个士兵上前,从袖子暗袋里掏出钱袋和一小袋散碎金首饰,解下她身上的荷包,把里面的药糖倒出来仔细研究,腰带的褡裢也摘了下来,里面装着能冒充任何证件的三张白纸。
脖颈上系着的定风珠,看起来只是一颗普通水晶珠子,又在腰间一摸,衣服结构决定的,揣在怀里的东西都被腰带勒住,落不下去,也不可能卡在胸上:“有封信,差点逃过去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