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窈呼吸一紧。
她垂下眼睫,轻轻“哦”了声,音调软绵乖甜,令季闻洲忍不住俯下身,再次亲了亲她的眼睫。
在季闻洲起身前去浴室之后,宋知窈慌忙把裸男画和那领带藏起来。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她吹干头发后,躺在柔软如云的床上,手腕处那被捆绑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痒。
宋知窈翻了个身,咬牙切齿地想着:
季闻洲这个老东西,居然把领带用在她身上!
她送他的礼物是这样用的吗!
她婚前怎么不知道老东西还有这种变态癖好!
柔软的丝绸被上是浓郁木质香,侵占着她的呼吸,令她的思绪越发混乱。心脏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鼓噪得越发厉害。
很快,浴室中的水声停止了。
宋知窈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自己是该装睡,还是该束手就擒。
不过前车之鉴告诉她,就算是装睡,也还是会被那老东西给弄起来。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在窸窣的声响之后,浴室门被打开。
浓密的水雾和热气,伴随着男人的荷尔蒙扑面而来。
宋知窈看过去,仅仅只是一眼,便令她全然挪不开视线。
季闻洲穿着一件深色丝绸浴袍,领口敞开,露出精壮冷白的胸膛以及若隐若现的朱红。水珠沿着性感紧实的肌理脉络一路下滑,没入被布料遮挡的腰腹中,带给人一种强烈的性张力。
与之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季闻洲那平静从容的神态。
一面是放浪形骸,一面是斯文端方。
两种迥然不同的风格却在同一人身上得到完美的融合。
美好的人体往往激发艺术家灵魂深处的灵感共振。
不得不承认,老东西的人体是真的绝。
尽管宋知窈也曾画过男模特,但那些模特无论是从外貌、身材还是气质、风度,都完全被老东西秒杀,没有任何可比性。
无法激发出她的灵感与创作热情。
但现在,她内心想要动笔的念头蠢蠢欲动。
仅仅只是画过一幅穿着整齐画作,全然无法满足她。
如果真的能画到季闻洲的人体……那只要不算太变态的需求……她也不是不能满足。
前提是,他得先给她当裸模才行!
必须是**的!姿态必须任由她摆布!
不然她就算满足了老男人的需求,估计也还是得吃亏。
宋知窈下意识吞咽了下,脑海中塞满了各式各样的遐想。
直到“啪嗒”一声,卧室灯被关掉,独留一盏床头灯发着昏暗的光,她这才回过神来。
“看什么”
男人不疾不徐地上前,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但她就是感觉一种无形的侵略性。
“没、没看什么!”
顶着对方意味不明的视线,宋知窈艰难地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免有些心虚。
明明刚刚还在胆大包天地畅想着,如果季闻洲答应给她做裸模,她该如何跟季闻洲谈条件。但现在给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当着季闻洲的面提做裸模的事情。
她怂哒哒地背对着他躺下,掀起被子蒙住头,闷声道:“我要睡了。”
身侧的被褥下陷,紧跟着那蒙着她脑袋的被子被掀开,乌木香混合着男士沐浴液的气息挤占着她周围的空气。
“你做什么”
宋知窈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季闻洲,杏眼眸色在晕黄光线下宛若淌蜜一般甜美。
季闻洲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通红娇憨的小脸,喉结滚动,眸色越发幽深:“季太太,你现在只想单纯睡觉”
宋知窈脊背瞬间绷直。
对,她现在就想单纯睡觉。
宋知窈下意识地想要挪到床的另一边,尽量离季闻洲远远的。
容不得她半分挣扎,季闻洲便一把将她捞过来,吻下来。
狩猎者慢条斯理地开始品尝着自己的猎物,唇舌强势地、不容置喙地席卷过她的领地,带她重拾那夜旧梦。
“喀拉——”
是抽屉被拉开的声音。
宋知窈抬起眼睫看过去,就看到在床头柜的抽屉中满当当地放着黑色方正小盒子。
这是什么东西,自然不言而喻。
宋知窈眼睫轻颤,而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身下似乎有一股热流涌出。
宋知窈一怔,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等……”
她捂着自己摇摇欲坠的睡衣,着急忙慌地推了推季闻洲。
季闻洲停下动作,眸光牢牢地锁在她身上,像是要网住猎物般。
宋知窈有些尴尬,红着脸开口:“我要去卫生间,我生理期好像来了……”
房间内安静如潮。
季闻洲顿了顿,缓缓让开身子。
宋知窈匆忙起身,逃也似地跑去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