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过她与季闻洲之间还有这样一桩旧事。
照理来说,对于这桩事,她本该印象深刻,但现在却全然不记得了。
在自己当初究竟给季闻洲画了什么画的同时,宋知窈心底又有一种微妙的情绪。
之前在圣让卡普费拉,季闻洲是不是认出她来了
她心跳快了快,抿着唇,又不敢去询问季闻洲。
万一对方早已忘记这段往事,自己这么去问了,又会显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接下来,她又跟着姜姨看了看别墅其他地方。
说实话,上到别墅的整体风格,下至每一处微小的细节设计,都完美贴合宋知窈的审美。
这不免让她有些怀疑。
季闻洲有这么了解她的喜好吗
是外公将她的生活起居习惯跟他一一说过,还是他事先调查好了她的喜好,将整栋别墅都按照她的喜好重新布置。
她本来以为季闻洲说的按照她的喜好布置婚房这话,只不过是为了让外公放宽心。
但现在看来,他毫无敷衍之意,甚至有些太过于细致周到。
甚至让她有一种错觉,似是雄鸟为了求得珍视雌鸟的芳心,而精心打造爱巢一般。
但其实……她只是他的协议假妻子,他全然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宋知窈一时间想不明白季闻洲究竟为何要这般做。
……还是说这一切的精心布置只不过是对方伪装的表面,一切布置周全只不过是让这场戏更加完美一些。
想通这点,宋知窈指尖悄然蜷缩,陷入思忖中,久久不能回神。
她突然发觉对于这场戏,她其实一点都不认真。
季闻洲处处为她考量,细致入微,力图将这场戏演到完美。
就算是表面婚姻,但他也在认真经营着,不让他人看出纰漏。
但作为季闻的协议妻子,她还是对季闻洲了解得太少,很容易在这场演戏中拖后腿。
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得许多多了解季闻洲。
宋知窈来的时候已是接近午餐时间,在参观完别墅之后,便下楼吃饭。
因着宋知窈的到来,季闻洲特地安排了五名大厨,都是在京北中备受老饕好评,名号响当当的老师傅。每个厨师擅长的手艺各不相同,足以满足宋知窈在吃食上的任何需求。
在吃过饭后,宋知窈提出想要今晚亲自下厨,向姜姨提出季闻洲有什么喜欢吃的或者是忌口的。
姜姨乐得太太和先生之间夫妻感情和睦:“先生不怎么挑食,但是有一点得注意,他不能碰海鲜。”
宋知窈怔住:“不能吃海鲜”
姜姨:“先生吃海鲜容易胃疼,严重时甚至住过医院,哎呦那可是遭罪了。所以后来家里一般不怎么备海鲜。”
宋知窈默默放下手中的筷子。
就在昨天晚上,她为了在外公面前与季闻洲保持恩爱夫妻的模式,给季闻洲夹了很多块鱼肉。
但季闻洲却面不改色吃完了她给他夹的全部鱼肉,从未表露出半分异样。
宋知窈一时间心乱如麻,一抹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久久不能平复。
中午午睡时她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睡。
倒不是她睡不习惯,相反床垫很大,很柔软舒适,弹性极强。
听姜姨说这款床垫是英国王室御用,专人定制直供全球一小撮人使用。
以稀缺的马尾毛填充,十多个匠人手工缝制,一套床垫的售价甚至比一栋豪宅还要高昂。
宋知窈躺在上面,鼻息间却满满地都是季闻洲身上那种清雅内敛的木质香。
一旁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出神,宋知窈拿过手机,在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后,心头一动。
她接下电话,轻声:“喂……”
“新家还喜欢吗”
他考虑得处处周到,她又怎么会不喜欢。
宋知窈抿着唇,心脏酥酥麻麻的,似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酝酿发酵。
“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问话结束,双方彼此都没有挂断电话。
沉默中,彼此间的呼吸声在彼此双方的耳畔飘荡。
似有无形的暧昧沿着电流传导开来。
宋知窈细白指尖攥紧,犹豫许久,她开口:“昨晚你应该挺难受的吧。”
她当时不知季闻洲是是一点海鲜都不能碰。
也难怪他昨晚的状态看着有些不太好,身体也是烫如火炉一般。
她原本以为季闻洲是太过急色,但现在想想估计对方当时身体并不好受吧……
她这个做太太的,实在是不合格……
季闻洲:“还好。”
宋知窈咬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季闻洲:“太太的手要紧。”
啊
什么手
宋知窈意识到季闻洲说的是什么意思后,微微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