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确确实实没有多少夫妻感情了……
祁琳:“……”
季闻洲意味深长地看了宋知窈一眼。
就见她理直气壮地看着他,尾巴都快要竖到天上去了。似乎在说,如果他不帮她,她今晚就要他好看。
季闻洲用口型无声地暗示她:
闻洲
宋知窈有些窘。
老公你信不信,这是我随口发挥的……
祁琳是没想到宋知窈居然还真敢当着老爷子的面撕破脸。
她是小孩子吗几句口角之争就和季闻洲和老爷子告状。
客厅中的氛围极为微妙。
季闻洲掀了掀眼皮,眼底蒙上一层冷冽:“大嫂是对我太太有什么不满吗”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沉,却令祁琳脊背发寒。
尤其是回想起季闻洲接手季家以来的一系列手段,更是令她发怵得厉害。
她干笑了声,立马表态道:“老三你误会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对窈窈有什么不满……”
季闻洲漫不经心道:“那就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了”
祁琳表情越发难看:“我怎么会对你不满……”
见祁琳面露难色,季淮安上前:“小叔叔,刚才确实是误会,妈妈并没有为难窈窈的想法。”
季闻洲淡淡地看了季淮安一眼,开口:“淮安,我之前提醒过你,该称呼怎么你三婶。”
一时间,空气中陷入诡异的静默。
季淮安清俊的眉眼越发难看,他下意识地看向宋知窈。
但对方却只是看着他的小叔叔,目光温柔亲昵,连带着一丝一毫的目光都没有给到他,似乎无论他做什么、心中如何所想,都与她毫无关系。
意识到这点,季淮安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小手捏紧、撕扯,疼得厉害。
许久,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发苦:“三婶……”
对于季淮安的这句“三婶”,宋知窈倒是并不在意。
她搀扶着季老爷子下楼,将他扶到沙发上。
老爷子拍拍宋知窈的手,看向季延山一家,沉声道:“人家小夫妻过得好好的,你们这些人一天到晚说闲话。是不是人家夫妻关系不好,你们就满意了”
季延山讷讷:“爸,您别生气,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季老爷子重重地一杵拐杖:“我今儿个就在这里说下,我对这桩婚事相当满意,要是有谁对这桩婚事和窈窈有微词,那就滚出季家。我不允许家里再有人在这事情上再多嘴。”
季老爷子这话,指向性不可谓不明显。
祁琳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住。
再一看身边自己那不争气的丈夫,以及失魂落魄地盯着宋知窈的儿子,心中更是窝火。
但凡当年她丈夫争气些,得老爷子青眼,季家掌权人也落不到季闻洲手里。
宋知窈在告状后,其实心中也有些小忐忑。
季闻洲侧目,没有错过她脸上的小表情,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太太做的不错,学会告状了。”
听到这话,宋知窈贴近季闻洲,小声问他:“我还有些担心你会觉得我不稳重。”
季闻洲眼底浮现笑意,低声开口:“我倒是觉得很好,至少太太受了委屈会找我告状,而不是默不作声地在心底消化。”
他握住宋知窈垂在身侧的手,指腹轻抚着她的手背:“而且,太太能这么亲昵地称呼我,我很高兴。”
他这话透着几分揶揄。
听得宋知窈羞窘的同时,心中也甜津津的,那些忐忑紧张的情绪也随之消散开来。
季淮安走在两人身后,眼睁睁地看着宋知窈和自己三叔说着悄悄话,就连看向他三叔的目光也是羞涩温柔。
他不禁一阵恍惚。
如果……他和她结了婚,那现在被她这般注视的人就是他了。
他低下头,心中几乎要被悔恨淹没。
他曾经……也是拥有得到她的机会的啊……
等众人都在餐厅落座后,佣人便开始有条不紊地上菜。
饭桌上的氛围沉闷。
季家和宋家不同。
以往宋知窈和外公吃饭时,餐桌间大家都是有话就说,热热闹闹的。
但季家向来规矩严苛,素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若是老爷子或季闻洲不发开启话题,那么饭桌上无人开口。
在这种氛围之中,宋知窈本能地感到局促压抑,下意识地端正坐姿,安静吃饭。
不多时,佣人端上一盘虾。
宋知窈喜欢吃虾,但又不喜欢剥壳,觉得一手腥味洗不掉。在家里吃蟹吃虾时,都是姜姨给她剥好的。
今天她不想沾手,又不想表现得太娇气,犹豫了几分钟,决定不去夹它。
一方瓷碗被不动声色地推她面前,里面盛着剥好的虾。
宋知窈侧过脸看向季闻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