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没用,本座一开始就说了,本座绝非善类,你既邀请本座同行,无论什么后果,都得?承受。”
敖风伸手拉住纱帐,抽开缠绕丝带,嗤的声?,纱帐落下,将外面橘色的烛光瞬间遮挡。
床榻内光芒暗淡,他身上霜雪气息弥漫,从浅淡到微冷、微浓。
这样的师尊,也?是头一次见,有些新鲜的……别扭。
肩头一沉,修长的五指按上她?肩头,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气息。
余枫也?没有抵抗的意?思,因为在现在的敖风身上感受不到威胁气息。
也?如?她?所料,身上落下一条锦被,被敖风并不温柔地扯到她?身上。
男人顺势躺在她?身侧,微冷的霜雪气息如?同浪潮,一波又一波的吹拂到她?面庞。
余枫低低发笑。
敖风睁眼看她?,眼神不善,“笑什么?难不成真的期待本座对你做点什么?”
“不是,”余枫清清嗓子,“就是在笑,你跟我想?的一样。”
“别高兴的太早,说不好某日,就跟你想?的不一样了。”敖风留下一句话,重新闭上眼。
身侧的人再无动作,余枫今日乏累,挨着枕头终是抵不过困倦,迷迷糊糊睡去。
天明?。
晨光透过纱帐,一直洒落在余枫面上。
她?不适地蹙眉,徐徐睁眼。
眼前是少年在日晕中的虚影,逐渐转变清晰。
金色莲花纹路发冠高束黑发,靛蓝的袍子加身,靠着床柱坐着,偏头望着窗外,微风拂动他垂落在肩头的发丝。
余枫恰好能看到他优越精致的下颌线,安静、美好。
“醒了?”
轻微动静被少年察觉,他偏转过头,明?亮刺目的日光仿佛在他发顶,晃得?余枫睁不开眼。
她?“嗯”了声?,顺势起身见少年长腿抵着床榻,似一扇“门”将她?封禁在床榻之中,心?中顿时?明?了,妖邪在侧,他这是在护着她?。
敖风收起长腿,直接下榻行至门前,打开门,晨时?清新的风涌入,将屋内的霜雪味道吹散些许。
“供奉殿晨时?没出现尸骨,那口无遮拦的小子倒是命大。”
床榻没了圈禁,余枫跑下来的速度十分快。
“真的吗?我要去看看!”
顾不上什么梳洗整理?头发,余枫直接越过敖风,风一样冲出这扇禁锢了她?一晚上的门。
敖风瞟了眼余枫转瞬消失的身影,双手负在身后,转而漫不经心?提步跟上余枫。
供奉殿,一如?昨夜,没有分毫变化。也?没有每日晨时?会出现的尸骨。
余枫站在供奉殿门前大致扫了一遍,便?没有细究。
“怎么不仔细看看,放弃了?”
余枫回头看从旁走来的敖风,“已经有了答案,这些多余的东西自然没有必要细究。”
“愿闻其详。”
余枫朝着敖风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过来,凑巧为逝者诵念整夜往生经的助缘踏出门槛,余枫便?招呼他一并跟上,来到寺庙门前。
白日里街道上总算有了人气儿,但?也?只是稀疏的三三两两,经过衡缘寺门前时?,还会突然助跑加速,生怕多停留一秒会沾染上妖邪。
看二人朝她?看来,余枫清清嗓子,负手原地来回踱步。
“昨夜你说,与其研究照影珠留下的画面,不妨想?想?那妖邪来时?为何偏要将我的照影珠遮掩,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无非就是两点,其一遮掩身形,其二,遮掩来时?路,可妖邪有什么好遮掩身形的,所以只可能是其二,再结合昨夜我跃过墙头之后那妖邪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得?出结论……”
余枫脚步一顿,停在墙壁前,手指着墙上飞天仙女?壁画,冲着助缘微笑道,“大师,你说供奉殿的观音像法衣是重新上漆的,剩下的漆,是不是用到这儿了?”
助缘连连点头,“正是,银钱紧张,漆买多了不好浪费,就令人画了这仙子壁画,难道……”
余枫抬手,指腹在壁画上的仙子腰腹处轻轻摩挲,“昨夜我的照雪剑中伤了那妖邪,眼下这日头高涨,这墙壁不光没有温度,甚至还有些微微发凉,是不是很?奇怪?”
“看来这妖邪是将界门开在了壁画里,你待如?何?强行破开墙壁可打不开界门,那妖邪就可以一辈子缩在界门里,你打算留在这里一直耗下去?”
“自当不能,”余枫笑看着敖风,“这不是还有你吗?”
“何意??”
夜幕再次降临,敖风便?知晓余枫当时?那笑容是何意?。
“那妖邪酷爱年轻英俊的男子,以阿风你的姿色,必定勾引的那妖邪上钩。”